第8章 存折到手(第3/3頁)

不受活,在秦州老話裏,是吃醋,心裏不舒服的意思。

蘇向晚一想到這倆孩子將來要撥槍相見,成死仇,不敢厚此薄彼,既然親了一個小冤家,那就把另一個也親一下呢,但是還沒親到呢,驢蛋刷的一下,紅著臉就躲開了。

呵,臭小子,搞得她多在乎他似的,不理他了。

結果,蘇向晚剛躺下,小家夥悄眯眯的,又湊過來了。

“媽媽,我死了的爸爸到底是個啥樣的人啊,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孩子說。

蘇向晚費力的在腦海裏回憶著,但還是回憶不起來,原身的腦海裏,就只有宋庭秀的模樣。

倆人一起去冬風市時,擠在火車上,他給她買來的大白兔奶糖,餅幹,還有用大搪瓷缸子泡著的奶粉。

天啦,蘇向晚扶額,心說,原身怎麽就一點也不走腎,光走心呢。

好歹睡過幾回,有了仨孩子,你倒是記得那個男人的相貌啊。

這就害的,蘇向晚對於宋老大的印象,就只有原書中的描述。

說他年青的時候粗中有細,細中有粗,個性幽默,為人內斂,最重要的是,特別擅長手工巧物,再兼智商超群。

當然了嘛,男主的爹,那得是比男主更蘇的人物。

人家將來可是會成華夏共和國改革開放後第一代弄潮兒的人,是實現四個現代化的時候,天天上報紙的人。

可這麽蘇的人物,原身怎麽就一丁點兒都不記得他長了個啥樣兒呢。

接下來幾天啊,不論宋青玉,還是方苞玉,還是宋老太,對仨孩子,那簡直叫個如沐春風的好。

當然了,去年宋庭秀回來探親的時候,他們也這樣兒,變著法兒的對仨孩子好呢。

但是,等宋庭秀一走,該咋樣,還是咋樣。

蘇向晚每天納著涼,搖著扇巴子,吃著青玉端來的,帶著油的酸拌湯,美滋滋兒的就想,家是你們想不分,就能不分的嗎?

這不,宋老太和方苞玉倆正在竊竊私語呢。

“媽,大哥的撫恤款還在吧,你該不會是又給我大嫂了吧?”方苞玉問說。

她和宋老太的大閨女宋大花屬於換親,宋大花是方苞玉的大嫂,也是娘家大姑姐,那個女人,本事大著呢,最會騙老太太的錢。

宋老太包票打的好著呢:“五百塊,我天天貼身攥著呢,丟不了,放心吧,有我在這兒就分不了家的,就算她蘇向晚鬧著要分家,橫豎錢在我手裏,要怎麽打發她,還不是隨我?”

“撫恤金的折子還是拿我大哥的戶頭開的吧,他人都死了,要不,放我戶頭裏。”方苞玉其實想趁勢摟錢。

宋老太揮手呢:“你的戶頭,那成啥了,你放心,我攢的錢將來全是屬於福娃子的,但你們兩口子現在甭打錢的主意。”

大兒媳婦除了鬧騰小叔子,克死丈夫讓老太太討厭,至少還能拿捏得住。

這個三兒媳婦,又懶又饞,整天就只會旁門左道的挖錢,要不是她是倉庫保管員家的姑娘,要不是她給老太太生了福孫子,宋老太只會不停的啐她。

老太太這錢啊,往誰的戶頭上不都轉,就放在死了的大兒子戶頭上,踏實。

當然,那存折也攥的緊著呢。

可惜嘍,錢是存折就能管得住的嗎。

那不,蘇向晚抱著小吱吱,正在村頭浪著呢,宋建國開著拖拉機從紅星公社回來,遠遠就在喊呢:“向晚,向晚,趙輔導員說,讓你去鄉上一趟,縣城有封你的掛號信,讓你去取呢。”

喲,存折到啦?

蘇向晚咧開嘴就笑了:“好呐,謝謝你啊建國。”

明天就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