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 有驚無險(第2/3頁)

可不,他們那會兒也是這般意氣風發,揮斥方遒,可惜一轉眼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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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因為一直沒有消息送來,李宅只得關門閉戶,低調做人。

小七不敢讓人四處打聽,怕惹禍上身,只能求助秦川,偏那邊就是沒有回音。

緊接著便聽說邊關起了戰事,加上皇帝在南朗遇刺一事尚不明朗,京城裏一時間人心惶惶。

十一月中旬,東北邊境傳來好消息,秦川軍全殲來敵。

然後就是南越大軍從百麗撤兵。

最頑強的要屬北方的北齊軍,上回丟了邊城,這次誓死也要把失地拿回去,據說大戰持續了半個月,四王子晉王都親往督戰了。

小七這時候還不知道李楚人在邊城,只聽說邊城打的激烈,還為萬夫人她們捏了一把冷汗。

戰事一直僵持到臘月初,不但邊城保住了,而且據說那個叫王寒的敵國將領也死在了陣前。

載著捷報,皇帝陛下終於從南朗回京。

緊接而來的便是一系列的賞罰,首當其沖的就是三王子趙王,因護駕不力,不但爵位被除,人也被罰守南朗獵場。一眾隨駕的將官也是罰俸的罰俸,降職的降職,李楚和魏家的魏寮就在這批名單裏,詔令上說本來要抹掉他倆的爵位,並罰沒家產的,因他倆戴罪立功,爵位降兩等,官職暫革,以待他命。

接到詔令後,小七還挺慶幸,心想爵位降了就降了,官職奪了就奪了,反正也不靠這錢吃飯,只要他沒事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結果臘月底他一到家,她就決定收回上面那些話。

他是被擡進門的,左腿被戰車軸上的利刃切中,連帶烏/爾青也受了傷,晉王府派了位專治外傷的太醫過來,幸是沒傷到骨頭,只是有些日子不能下地了。

“我都回來半天了,怎麽連句話也不說?”趁屋裏只有兩人時,李楚問出心中的疑問,他可是連傷都沒養就直接回來了,想著能陪她們娘倆過年,她倒好,見面這麽久連句話都不跟他說。

“……”小七的肚子正氣得鼓脹鼓脹的,哪有閑心跟他說話,沒沖上去踹他兩下就不錯了。

“別蓋了,屋裏又不冷。”不讓她給自己蓋被子,一把將人拉到近前,三個多月沒見了,午夜夢回時,總是夢見她在眼前沖他笑,笑得他骨頭芯裏發癢,好不容易見著了,自然是想親近一番。

小七肚子裏正憋著火呢,哪可能遂他的願,又打又咬的,好容易才止住他不規矩的手。

“怎麽了?”被她莫名其妙的反抗弄得有些著惱,當然,著惱的原因,更多是因為沒占到便宜。

怎麽了?是了,這人屬豬的,她若不說,他肯定不知道她在生什麽氣,“你既回了羊城,怎麽就不能給家裏來個消息?不過一句話的事兒,也不耽誤你幹正事。你可知道這三個月我們全家是怎麽過來的?”全府上下幾十口子人嚇得跟洞裏的寒號鳥似的,“怕給你添亂,又怕犯忌諱,只敢偷偷打聽你的消息,費了多大的勁兒,擔了多少心。你大將軍倒好,高頭大馬一跨,跟人拼命去了,拼就拼吧,也沒人攔你。羊城又不是沒有咱家的人,你連讓人通知一句家裏都不願意,可見是沒把這個家當家,既如此,還回來幹什麽?”再推他一下,卻怎麽也推不開。

“……”李楚的確是沒想到要跟家裏報信兒,開始是因為要保密,後來不用保密時,人已經出了邊城,覺著麻煩,就沒費那個事兒。如今聽她一說,覺得自己做的確實不對,得虧是活著回來了,要是有個萬一,連句交代都沒有,當真是不像話,“這事是我不對,夫人打的,更罵的。”把袖子一擼,露出半截胳膊,示意她可以直接咬。

小七也沒客氣,照著胳膊上的肉狠狠一口下去,本來他是放松讓她咬的,因為疼痛,肌肉突然一緊,硬生生把她的牙齒給彈開,只看到麥色的肌膚上留著兩排輕淺的牙印,小小的,還連著幾點清透的口水。

他呆呆的看了一會兒,視線又轉到她那比四季海棠還粉嫩的唇瓣上,一個沒忍住,就上嘴了。

恰巧王嬤嬤抱著恒哥兒過來,而此時,內室裏的某人已經把手伸到了媳婦的衣襟底下。

梅香一見嬤嬤進院門,便故意大聲道,“嬤嬤來啦。”

某人極不情願地收回手,放懷裏的人兒起身整理衣衫。

待嬤嬤進來時,小七已經來到靠窗台的案旁,拿了上頭的茶壺,正在倒茶。

恒哥兒看見娘親,雀躍地喊了聲“羊(娘)”。

小七趕緊從嬤嬤懷裏接過兒子,請她坐到床前的軟凳上。

王嬤嬤看著李楚腿上的傷,眼圈霎時就紅了。跟小七一樣的怨言,也是怨他不該不給家裏來信,哭天抹淚的,一會兒老夫人,一會兒老公爺的,李楚最怕這種場面,幾次用眼神向小七求助,小七不但不理他,關鍵時刻還煽風點火,比如在最關鍵的時候插一句“就是”之類的,活生生把李楚放在“油鍋”裏煎炸的兩面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