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頁)

許夫人拍案而起,“是哪個混賬東西敢動了我許家的人!居然還明目張膽送上門來!好生猖狂!”

許七娘看著自家哥哥被打成這樣,不由驚呼一聲。

須臾,院子裏跑進來一位小廝,許夫人顫聲道:“查出來了嗎?”

小廝躬身道:“夫人恕罪,眼下仍是毫無頭緒。奴才去問了昨日同大公子喝酒的那幾位,他們皆說,什麽都沒看到……”

許夫人深吸一口氣,道:“孟大夫,威兒狀況的如何了?何時能醒過來?”

孟大夫搖了搖頭,“頭部遭了重擊,再加上失血過多,能保住命,已是大幸,至於何時能醒過來,這不好說……”

許四娘紅著眼睛道:“阿娘,這歹徒囂張至此,背後必有靠山。此事依我瞧,光靠許家是查不出來的,咱們不能耽擱,還是報官吧!”

許夫人點了點頭。

“小七,我們現在去刑部給哥哥討公道,走!”

“慢著!”許夫人頓了頓,低聲道:“別去刑部,刑部眼下都是太子的人,他們又怎會盡心替許家辦事?你們去京兆府!找陸宴。”

許四娘、許意清頷首應是,隨後直奔光德坊而去,下了馬車,兩位姑娘提裙跑了兩步,拿起木槌便擊了鳴冤鼓。

陸宴坐在上頭,若無其事道:“你們二人擊鼓,究竟所謂何事?”

許意清攏了下頭發,未語先流淚,哽咽道:“我家哥哥昨日被人拖至曲江附近,遭了襲擊,到現在還未醒過來,還請陸大人速速捉拿這惡徒!”

陸宴轉了轉手上的扳指,低聲道:“還請許姑娘將起因和經過細細說一遍。”

許意清聲淚俱下,將許威被帶走的時間、傷勢、以及是如何發現的,從頭到尾交代了一通,最後道:“那歹徒甚為囂張,竟將我家哥哥扔在了許府大門口!”

陸宴提了提眉梢。

許家大公子遭襲並不是小事,許意清本以為陸宴會立即下令全城追捕犯人,哪知他竟起身對孫旭道:“本官手裏還有要事,許家的案子就交給孫大人吧。”

聞言,許四娘怒道:“我兄長在長安遭人襲擊,眼下性命危在旦夕,這難道就不是要事?”

陸宴冷冷一笑,並未解釋緣由,直言諷刺,“許四姑娘以為京兆府是給你許家人設的嗎?”

許四娘、許七娘的臉,皆是紅到了脖頸。

孫旭走過來,笑道:“還請許姑娘,把昨日發生的經過,重新說一遍。”

萬般無奈下,許意清只好耐著性子將方才講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通。

誠然,孫旭是京兆府裏脾氣最好的一位,可偏偏今日來的是許家人。許家對孫家的做的事,即便沒有波及到孫旭身上,也足夠叫孫旭對許家人深惡痛絕。

孫旭已經是衙門裏的老油條了,光是問詢,就足足就耽擱了一個時辰,翻來覆去,就是那麽幾句話,“在哪被打的?”

“怎會被打呢?”

“這許大公子身邊沒有其他人嗎?”

“在哪的喝得酒?”

“喝了多少?”

“同誰一起喝的?”

“二位姑娘可有證人?”

“許大公子眼下傷勢如何?”

“……”

越問越多,越問越細,偏偏你還說不出他的不是。

許意清察覺到不對,拉著許四娘便走。

許四娘道:“小七你走的這麽快作甚,咱們好不容易才將事情說清楚。”

許意清道:“阿姐瞧不出來嗎?那位孫大人,根本就沒打算好好幫咱們查案!他是孫家人!”

許四娘恍然大悟,握了握拳,道:“我記得大理寺少卿與你二哥有同窗之誼,走,刑部去不得,我們再去一趟大理寺。”

然而到了大理寺,他們只見到了大理寺卿周述安。

周述安看著許家這兩位貴女,用食指敲了敲桌案,慢慢道:“此事不歸我們大理寺管,二位還是去京兆府吧。”

許四娘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道:“我們能否見一見慕少卿?”

周述安笑了一下,直接道:“二位還是回吧。”

說白了,就是,不管。

傍晚時分,許四娘、許意清回了許家。

許意清委屈道:“那大理寺和京兆府,根本就沒把我們許家放在眼裏!”

許夫人蹙眉道:“這怎麽可能呢?我們許家與雖與孫家人生了嫌隙,可與陸宴和周述安總是沒有過節的!這、這怎麽會……”

左相擡手揚了桌案之上的杯盞,神色沉沉,一字一句道:“我明日便進宮請聖人做主。”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許家大公子被人襲擊,在衙門四處碰壁的事,還沒到明早,就已傳的人盡皆知。

暮色沉沉,微風吹打著柳枝颯颯作響,大片的烏雲從天空的盡頭漫過,帶來一場暴雨。

陸宴剛回府,就被長公主叫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