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獵鹿帽(15)(第2/5頁)

貝拉·埃文斯無疑是真愛著丹尼爾·懷特的,在見到他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後,她的心狠狠動搖了,他們本想著裝病私會的,但是後來發現這樣不是辦法,他們想要長相廝守。

正好,丹尼爾·懷特的父親查爾斯·懷特,正是給霍爾小姐開死亡證明的那名醫生,霍爾小姐的體貌和貝拉·埃文斯很相似,再加上病容折磨下,相貌有點難分辨,到時候偽裝一下,就可以以假亂真,於是就有了貝拉·埃文斯的假死脫身。

只是貝拉·埃文斯或許不愛傑夫·格蘭特,但她無論如何還是放心不下兒子,所以難忍思念之下,貝拉·埃文斯就趁著夜色回去了格蘭特府邸,沒想到被傑夫·格蘭特發現,還誤認為她是鬼魂。

福爾摩斯之前出去,在殯儀館做了確認,就去了查爾斯·懷特的診所,進行了一番勸說,這才有了貝拉·埃文斯和丹尼爾·懷特來貝克街221B的事。

只是將案件攤開來說後,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在當事人們走了之後,華生忍不住道:“格蘭特先生一直當妻子死了倒還好,可現在他知道了真相,這該怎麽辦才好啊?”這件事中最無辜的就是他了,但是華生也不太願意去苛責貝拉·埃文斯和丹尼爾·懷特這對苦命鴛鴦,只能說是命運弄人。“該死的戰爭!”

“確實。”福爾摩斯贊成道,“這起案件有值得思考的地方,它清楚地說明,一件在開始時看起來幾乎無法解釋的事情,後來解釋起來卻又多麽簡單。”

華生覺得他們倆說的不是同一個話題,他拋開自己的話題,不禁問道:“你和伍德先生究竟是怎麽判定這起案件性質的啊?”

福爾摩斯來了興致:“一開始,我很確定格蘭特沒有說謊,且他思路清晰,認定了自己並沒有出現幻覺,那麽我就可以判斷他看到的其實是他妻子本人,而不是其他可能,畢竟像這種對常人來說很驚駭的事,通常目的是為了恫嚇或是惡作劇,但格蘭特是偶然的情況下,在嬰兒房中看到了的他妻子。

“之後我通過詢問格蘭特,他們的家庭醫生懷特的詳細情況,我就更加確定了我的判斷,也進一步知道了格蘭特太太的‘死亡’中,懷特醫生必定是同謀。接下來我需要思考的是,格蘭特太太為什麽選擇假死脫身,為此不惜拋棄自己年幼的孩子,最有可能就是她深愛的情人。

“你也聽到伍德的推斷了,我因此知道格蘭特太太在嫁給格蘭特前,有個已經訂了婚的情人,且不存在家庭方便的阻礙,否則當時他們就私奔了。可他們倆為什麽沒有在當時成婚,格蘭特太太後來還令嫁他人?那必定是有不可抗力,比如說男方被征兵入伍。

“當然了,還有其他的可能性,所以伍德才會進一步問在格蘭特太太突然生病前家中是否有陌生人上門,經過格蘭特的描述,伍德就確定了格蘭特太太深愛的情人是名戰士。”

華生恍然大悟:“所以他才在電報上特別提到我,可,這麽一來的話,伍德先生他不就得知道我是個退役軍醫嗎?”

福爾摩斯理所當然道:“這對伍德來說是顯而易見的,華生。”

華生:“……”哪裏顯而易見了!

福爾摩斯接下來還有給華生解釋了下他是怎麽聯想到霍爾小姐的,反正經過了他的解釋,華生一邊恍然大悟一邊情不自禁地誇贊福爾摩斯。等福爾摩斯一並說了“血字的研究”後,華生更是佩服不已。

等到報紙出來,華生發現蘇格蘭場並沒有提到福爾摩斯的功勞,這讓他不禁為福爾摩斯鳴不平:“人們需要知道真相。我覺得福爾摩斯你應當發表這個案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來替你發表——這起案件的經過,我都記在了我的筆記本上。”

福爾摩斯無所謂道:“你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華生。”

華生躊躇了下道:“只是格蘭特先生的案件,我不傾向於對外說明。”畢竟其中涉及到了不好被外人所知的部分,他想格蘭特先生也不願意讓外人來戳他的傷口。

福爾摩斯點了點頭:“你看著辦就好,我想伍德不會介意的。”

華生:“……?”格蘭特先生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啊,還是說只有伍德先生這個朋友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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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華生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福爾摩斯點了點林蒙放在桌上的書稿,“我是指你並不需要一個傳記記者,而不是你並不需要借此揚名。”

林蒙不得不替華生說句話:“華生醫生什麽都不知道,他不誤會才怪呢,而且我想他肯定不是誤會了這個。”

這會兒,福爾摩斯從貝克街來到了林蒙所在的高道爾街。他先是簡單地和林蒙說了下“傑夫·格蘭特遇鬼案”,之後就狀似漫不經心地提到了華生要發表他偵破“血字的研究”一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