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2頁)

沒幹凈的時候梨落囑咐她只能站著擦洗,不許阿秀坐到木桶中。擦洗也洗的幹凈,但阿秀總覺得全身都沒入水中泡過才算真正意義上的洗澡。下午喂完兒子,趁魏瀾還沒回來,阿秀在木桶裏泡了半個時辰,泡的身上都快皺了才戀戀不舍地跨了出來。

阿秀的頭發又長又茂密,擦到不滴水了,阿秀坐到夕陽裏曬頭發。

魏瀾今日回來地很早。

以前聽說女人坐完月子就可以同房,阿秀生完後,魏瀾才被告知需要等惡露幹凈了才行,這半個月魏瀾就像盼望送瘟神一樣盼著阿秀的惡露快點走,昨晚阿秀說已經斷了兩天,如果今天還是沒有落紅——

總之魏瀾換了衣服來到後院,看到靠在躺椅上舒舒服服地曬頭發的阿秀,看著阿秀那頭濃密蓬松的頭發在晚風中輕輕飄搖,魏瀾忽然接收到了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信號。

阿秀閉著眼睛,處於一種似睡非睡的愜意狀態。

熟悉的男人腳步聲傳過來,阿秀睜開眼睛,看到魏瀾已經來到距離她五六步的地方,俊逸挺拔的世子爺穿了一條紅褐色的錦袍,如血的顏色襯得他面如冠玉,又讓他身上多了一種令人心慌緊張的邪氣。

也許與衣袍並無關系,邪的是魏瀾的那雙狹長鳳眸,像一頭野狼,毫不掩飾他想吃掉她。

只是被他看著,阿秀全身都軟了。

躺椅旁邊擺著一把太師椅,方才安嬤嬤抱著魏明楷過來曬了會兒柔和的夕陽,剛走不久。

現在魏瀾坐了上去。

旁邊還有個小茶幾,阿秀摸摸自己還沒有全幹的長發,繼續靠著躺椅,軟綿綿地問魏瀾:“世子爺渴不渴?”

魏瀾看著她雙足上的白底繡鞋,點點頭。

阿秀就指了指茶壺茶碗,讓伺候的杜鵑替世子爺倒茶。

杜鵑剛要過去,魏瀾冷聲道:“都退下。”

一聲令下,杜鵑、海棠、玉蘭三個大丫鬟領著幾個小丫鬟飛鳥似的全走了。

阿秀桃花眼濕漉漉地看著魏瀾。

魏瀾回她一眼,拎起茶壺,自斟自飲,連喝兩碗。

阿秀看著他喝完,小聲嘀咕道:“外面出什麽事了嗎,一回來就兇我的丫鬟。”

杜鵑的膽子都快被他嚇破了。

魏瀾放下茶碗,目光從她的繡鞋往上移動。

阿秀穿了一條碧藍色的長裙,她靠得舒服,裙子搭在腿上平平的,生完孩子的阿秀腰腹也恢復了孕前的平坦,但這平坦再往上,便是拔地而起的巒峰疊嶂。

阿秀被他看得臉紅,世子爺的眼神,好像光天化日的她沒穿衣服躺在這裏一樣。

“頭發幹了,我去梳頭。”

阿秀低著頭從另一側站起來,邁著小碎步往裏走。

魏瀾一動不動地坐著。

阿秀捂著怦怦亂跳地心進了內室,坐到熟悉的梳妝台前,她一邊心不在焉地梳攏頭發,一邊斜著目光盯著門口。

魏瀾進來了。

阿秀立即低下頭,手拉著一把長發,擋住魏瀾投過來的灼灼視線。

魏瀾站到了她身後。

阿秀頭垂得更低,烏黑的長發被她拉到了前面,露出一片白皙的後頸。

魏瀾雙手搭在她肩膀上,低頭,親她的脖子。

像是被雷電劈中,“當”的一聲,阿秀手裏的梳子先掉在她裙擺上,再滑落到了地上。

面前就是鏡子,親眼看著世子爺是怎麽親的她,阿秀很不習慣。

她想站起來去床邊,魏瀾將她按回椅子上坐著,不許她動。

阿秀腦海裏突然劃過一道閃電。

她想到了母親送她的小冊子,當年從行宮回來後,阿秀非常認真仔細地研讀了全本,其中有一幅圖畫的就是梳妝台前。

那幅畫阿秀看著都不好意思,讓她親自來,阿秀要死了!

“世子爺,這裏屏風都沒有,丫鬟們進來全看見了。”阿秀死死捂住右襟的盤扣,態度堅決道。

魏瀾掃眼門口,又看向鏡子。

鏡子裏阿秀的臉紅紅的,眼裏泛著請君憐惜的水色。

魏瀾相信丫鬟們不敢過來,可阿秀——

魏瀾拉出她的裙帶,從後面蒙住了她的眼睛。

這下子,阿秀終於看不到鏡子裏的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