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頁)

她的耳朵都是紅的,大紅的中衣不知是不是故意做小了,還是她太胖,繃得緊緊的。

魏瀾手癢。

“這床被子放回去。”他站到一旁,頤指氣使道。

阿秀明白了,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昨晚兩人分別睡的一個被窩。

阿秀乖乖去疊被子。

她彎著腰,之前向魏瀾展示的是前面的驕傲,現在又變成了後面的。

魏瀾忍無可忍,大手往前一推,阿秀就棉花人似的跌到了床上,幸好床上有兩床被子,沒有跌疼她。

阿秀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腕突然被人攥住,那人的力氣大極了,粗魯地將她翻了過來!

身上一沉,頭頂是魏瀾陰沉的顯得猙獰的臉。

阿秀瞪大了眼睛,驚恐又無辜。

“這東西爺見得多了,你少來勾引,爺不稀罕!”

盤扣崩壞,魏瀾陰鷙地看著阿秀湧上淚珠的眼睛,狠戾地道。

阿秀淚如雨下:“我沒有,我沒有……”

可她的解釋並沒有換來魏瀾的信任或憐惜,只換來了魏瀾粗魯之後的輕佻,他對待貨物似的打量、掂量、鑒玩,阿秀試圖阻攔,被魏瀾啪地拍開了手。阿秀好疼,又不敢讓杜鵑聽見自己在哭,一邊在他手下顫抖一邊捂住了嘴,豆大的淚珠沿著細膩的臉龐不停滾落。

魏瀾終於松開手,站了起來。

阿秀哭著爬起來,抓住被子擋住自己,哭得像個被惡霸而非新郎官欺淩的可憐女子。

被子底下,露出了半張雪白的元帕。

魏瀾撿起帕子,去凈房之前冷聲吩咐道:“收好被子,我不想外面傳出任何流言蜚語。”

阿秀哽咽著點頭。

魏瀾走了,阿秀猜他去解手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她沒有時間傷心委屈,先從櫃子裏取出一件外衣隨便穿上,再麻利地疊好魏瀾那床被子收進櫃子。

剩下一床該留給杜鵑的,但阿秀太緊張,還是疊了起來。

整理好被子,魏瀾還沒有出來。

阿秀忽然覺得奇怪,裏面怎麽沒有水聲?昨晚可是嘩啦啦好一陣。

哦,可能是在出大恭。

想到尊貴的世子爺也要像他們平民老百姓一樣吃喝拉撒,阿秀心底對魏瀾的尊敬徹底崩塌。

今早之前,阿秀心目中的魏瀾尊貴文雅,還是個好哥哥。

今早之後,阿秀心目中的魏瀾只是表面尊貴文雅罷了,其實他暴躁粗魯多疑……

突然,凈房裏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阿秀咬唇,不敢再偷偷罵他了,擦幹眼淚,低著頭在一側站好。

魏瀾出來後,將那方元帕丟到了床上。

阿秀偷偷看過去,發現雪白的帕子上多了一片紅色,還有好大一片濕漬,周圍也多了一股怪怪的氣味兒。

“自有人會來驗收元帕,你快點打扮,打扮好了去前院找我。”魏瀾冷聲道,說完大步走了。

“世子爺慢走。”

杜鵑目送世子爺離開,回頭快步跑進內室。

阿秀看到熟悉的身邊人,心裏一委屈,眼中又浮起一層淚。

杜鵑急道:“小姐怎麽了,世子爺對你不好嗎?”

阿秀不敢說實話,擦擦眼睛,她小聲道:“好,就是,就是有點疼。”

杜鵑沒嫁過人,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瞄眼床上,她一邊扶小姐坐下一邊哄道:“聽說剛開始都這樣的,小姐別怕,以後就好了。”

阿秀點點頭,以後只要魏瀾過來,她時時刻刻都看好衣裳,他就不會誤會她在勾引他了。

“什麽時辰了?”她看向窗外。

杜鵑道:“還早,小姐慢慢來,不急。”

阿秀苦笑:“世子叫我快點打扮。”

杜鵑吐吐舌頭,立即去衣櫃裏找出小姐今天敬茶要穿的衣裳,伺候小姐更衣。

阿秀裏面的中衣被魏瀾扯壞了,瞞不住。

杜鵑暗暗咂舌,發現小姐胸口還多了幾個紅紅的指印,她又臉紅,又終於明白小姐為何哭了,世子爺力氣那麽大,小姐細皮嫩肉的,受得了才怪呢。這還是上面,更疼的地方不知道被世子爺折騰成了什麽樣。

見小姐情緒低落,杜鵑試著安慰道:“小姐想開點,越這樣越說明世子爺喜歡你,他要是不碰你,你才要發愁呢。”

阿秀有苦說不出。

風波堂前院,寒生端了水進來,放到洗臉架上。

洗臉沐浴之事魏瀾向來親力親為,這時他走到洗臉架前,卷起兩邊袖口。

修長雙手即將碰到盆中的清水,魏瀾忽然一頓。

他看著自己的手。

二十四歲了,二弟十六歲時便得了兩個通房丫鬟,他當哥哥的,活到二十四,才終於摸了一把女人。

水面輕蕩,魏瀾透過水面,好像看到了一雙驚恐含淚的眼睛。

忽然有一絲愧疚。

她確實沒有勾引他,是他的定力失控了。

手指探進水中,震起更多漣漪,掩蓋了原來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