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3/3頁)

“陸妙真”切齒道:“你聽著。老子是正兒八經的男人,你要是嘴硬,老子當場就扒了你,聽明白了麽!”

霽月清風、仙風道骨的皮揭下,內裏竟是如此地腐壞不堪,惡臭撲鼻。

劉灩君一點不懼,要是還沒和霍維棠了斷,她當然會怕,如今是早已破罐破摔無所掛礙了,冷笑數聲,“有膽你就來!”

此陸妙真當然並非原本的陸妙真,原本的那個被娘家所嫌棄的女子,早在走投無路之際便已投河自殺。那個美麗而孤獨的靈魂,舉身赴死時,恰巧被途徑石橋畔的丹若梅撞見,這個心懷鬼胎的男人,落井下石地對陸妙真踩了一腳,將她的屍體從河中撈出,分成了數塊掩埋了,此後便易容改扮成女子,頂替了陸妙真之名,遁入玄門。

蟄伏於西京多年,沒有想到所仰賴的承恩侯傅君集一夕之間,家業散盡,人頭落地,他竟成了無根浮木。

就此離去,怎可甘心!他胸中有錦繡文章,亦可上馬平定乾坤,憑何就屢試不第,憑何就要四處碰壁,憑何心愛的女人就是甘心給他人做妾,也以死相逼不肯嫁他為妻!

面前這個高貴傲慢的公主,像一朵帶刺玫瑰,體香幽隱,眉眼之間盡顯睥睨,即便是淪為階下之囚,那骨氣也是不折半分,令人真恨不得摧折了她的驕傲,將她摘下,淪為只對自己搖尾乞憐的奴隸。

他太想了。從第一日見到劉灩君起,這個念頭便在心中如蔓菁般肆意瘋長!他動了點心思,勸說她和霍維棠和離,他等到了最好的機會。可是偏偏從那時起,這個公主似乎聰明了起來,不再邀請他到水榭小聚了,他想得抓耳撓心,夜不成眠,然而這時候屋漏偏逢雨,不長眼的下人在長安西市放肆買酒,竟露出了破綻,跟著他們便被霍珩一路追蹤,幾度險被他擒獲,險些喪命。

這時候一肚子怨氣積壓於胸,丹若梅出不得也咽不下,再面對著這個言辭激烈刻薄的高貴婦人,恨不得拆了她骨頭一口吞了,好教她完全地變成自己的,讓她完全地臣服於自己,再也說不出那些令他羞愧難當的惡語。

既然她都已這麽說了,他豈還會客氣。

他朝著劉灩君靠過去,將她一臂撈起,右手替她解開粗繩,還沒有完全解開,便去扯她的裳服……

劉灩君如同一條死魚,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

柴房露出的一片黯淡的天光,沿著瓦縫被拋灑下來,幹柴發出斷裂的咯嘣聲。

窗外,死絕的貓兒,屍體遭風一吹,早已冷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