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第2/4頁)

三番五次甩臉子,真當他脾氣好嗎?小慫蛋球子!完全在看他臉色使小性子。只要對她稍一溫和,她就囂張,稍一冷臉,她就蔫巴。

掌珠心裏有氣,犟脾氣上來,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

蕭硯夕坐在榻沿,手伸進被子裏,掐了一把。小姑娘驚呼一聲,黛眉擰成川,顯然蓄了火。

“你真敢啊。”蕭硯夕拍拍她沾著頭發的臉蛋,“再有下次,孤砍了你的頭。”

小姑娘猛地坐起身,“你說過不會殺我的!”

激動的連尊稱都忘記用了。

蕭硯夕眯眸,生平第一次被女子吼。他捏住她下巴,“稱孤什麽?”

掌珠抿唇,頭撇向一邊,嘴服心不服,“殿下!”

氣哼哼的一聲,帶著惱羞。

蕭硯夕被她偶然流露的嬌蠻逗笑,“你自己不爭氣,卻怪上孤了?誰給你的狗膽子?”

姑娘的嘴在指尖溫溫軟軟。蕭硯夕兩指一撐,迫使她張開嘴,細細打量一番。貝齒潔白整齊,舌頭粉嫩。不知怎地,心裏有了異樣感。

掌珠被他突然的動作悚到,以為他要拔掉她的舌頭,一雙大眼忽閃幾下。

蕭硯夕松開她,目光鎖在她的唇瓣上,像是在試著克服某種心理障礙。

掌珠捂住嘴,不知他在想什麽。

蕭硯夕懶得計較,撿起地上的衣裙扔在塌上,起身走出樓宇。剛步下旋梯,見一侍衛匆匆跑來。

“殿下不好了,景國公和杜大人打起來了!”

蕭硯夕斂眉,“哪個杜大人?”

“大理寺卿......”侍衛低頭回答,“兩位大人鬧到宮裏了,正往東宮來呢。”

*

通往東宮的甬路上,景國公和杜忘互相揪著衣襟,氣勢洶洶走進太子書房。

蕭硯夕坐在書案前,手指點著桌面,面含幾分不耐煩,開門見山:“說!”

景國公躬身行禮,沒想到太子爺這個時辰還未就寢,關切道:“殿下日理萬機,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蕭硯夕看向腰杆挺直的杜忘。男子年近不惑,英俊儒雅,帶著幾分文人的傲然。

眾所周知,大理寺卿杜忘脾氣差,人暴躁,還…喪失了過去的記憶。整個人像辦案的工具,公正嚴明、剛正不阿,沒有情面可言。

礙於太子威嚴,杜忘拱拱手,不等蕭硯夕詢問,便一五一十道出了互毆的緣由。

一更時分,景國公府的馬車路過鬧市時,差點撞到一名孕婦。

孕婦氣不過,攔住馬車評理,被車夫揚了一鞭子,打在肚子上,剛好讓散值回府的杜忘瞧見。

杜忘揪住馬鞭,呵斥了幾句,話語犀利,句句紮了車廂內景國公的心。

景國公知道杜忘嘴毒,本不想理睬,忍著火氣,想著息事寧人算了。

杜忘氣不過他們仗勢欺人,欺負的還是孕婦,上前掀開簾子,眾目睽睽下,將景國公扯出馬車。

景國公手握雄兵,皇家都要給他幾分顏面,人傲慢慣了,怎會忍下這口氣,當即給了杜忘一腳。

自從來到京城,杜忘每日堅持練武,身體強壯,起身還了一腳。

景國公雖是武將出身,但年老體衰,功夫大不如前,兩人不分勝負。

兩名權臣在街頭大打出手,引來了執勤的巡邏兵。巡邏長左右為難,哪邊也得罪不起,笑著勸他們去太子那裏評理。

兩人還真就較上勁了,忿忿地來到東宮。

聽完杜忘毫無情緒的陳述,蕭硯夕瞥向景國公,“說說吧。”

景國公彎腰道:“剛剛惡仆所為,非臣的意思,只怪臣年老耳背,沒聽見外面的爭執,故而,沒來得及阻止。好在孕婦無恙,臣已讓人送孕婦去了醫館,並重金賠償。回頭,臣定會重重責罰惡仆。”

杜忘哼道:“老國公插手朝廷的事時,怎麽沒見你耳背遲鈍?”

“杜忘!”

“杜某在此!”

兩人針尖對麥芒,拒不相讓。

蕭硯夕思忖片刻,淡聲吩咐身側侍衛,“讓順天府尹來處理此事,再派一名女醫去照看婦人。”

侍衛:“諾。”

蕭硯夕沖兩人擺擺手,“行了,退下吧。”

杜忘拱手告退,路過景國公時,瞪了一眼。景國公回瞪一眼。兩人隨東宮侍衛去往順天府。

樓宇之上,掌珠攏著衣衫,迎風而立。斜睨小徑上劍拔弩張的兩個臣子,其中一人的背影,吸引了她的視線。

那背影寬厚,有種熟悉感。還來不及細想,就被身後的腳步聲吸引了注意力。

張懷喜手持浮塵走上來,畢恭畢敬道:“殿下特意囑咐咱家,現在送姑娘回府。”

掌珠點點頭,隨他離開東宮。

午門的馬車前,她再次見到景國公和杜忘。杜忘背對她,挺拔如松。先於景國公,登上去往順天府的馬車。

景國公在車外哼了幾聲。隨意一瞥,瞧見掌珠,老眼一眯,臉色更差了。精明如他,怎會猜不到這個時辰,掌珠出現在宮裏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