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蕭貴妃撥了撥青絲,無可無不可:“看陛下心思就是。”

言下之意,她不管。

傅縉雖不當家做主,但到底是傅延嫡長子,她當然不可能出手打擊對方。

楚姒想幹什麽她不阻止,但也從不伸手。

至於成不成,就看楚姒自己的本事了。

一直都是這樣的,這也是楚姒此趟進宮的目的,得貴妃默許。

她感激:“謝娘娘。”

晚膳時分近,小黃門已稟陛下稍候將移駕九華殿,楚姒不敢久留,匆匆告退。

出了宮門,寒風卷著一點細雪飄飄揚揚灑下,楚姒取出早備好的筆墨,快速寫了一封信,“悄悄送去襄城伯府。”

……

楚姒初嫁,正是襄城伯府彭氏,這麽多年一直都還有聯系的,而且關系不錯。畢竟她雖夫死改嫁,但卻在彭家留下一子彭三郎,今年已十六。

然她今日送信的對象,卻非親兒子,而是彭氏當家人襄城伯彭尚。

彭尚展開信箋一看,眉心卻一蹙。

楚姒指示他,讓他動用手上一處人脈,在傅縉升遷時,將其調到工部。

實話說,彭尚並不想摻和傅家繼母子間這些個破事。但奈何昔日全靠楚姒進言,他家才在貴妃面前有了名號,繼而擺脫皇子們奪嫡的泥沼,投向九皇子,即今日的新太子。

襄城伯府這得以喘息,繼而重新茁壯。

這施恩不小,人情債最難還,且還是貴妃跟前掛了號的人情債,楚姒隱晦表示,已得貴妃默許。

擰緊眉心,他提筆,六部工部最冷,而吏部乃要部之一,一個剛得陛下誇贊正要擢升的人,調任工部不就是明升暗降?

困難程度太高了,幾不可能完成,禮部他還能試一試。

信送回去了。

和楚姒預料中一樣,她立即回信,要快。

傅延領旨赴江南,目前不在京城,必須在他回京前辦妥,並抹幹凈痕跡。

……

兩廂傳信,很快布置推動起來了,但結果一出,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傅縉調任兵部。

“怎麽會這樣?!”

楚姒打著探看兒子的名號,親至襄城伯府,沉著臉問。

彭尚無奈:“我只能盡力,朝中動蕩頻頻,你也不是不知道。”

傅縉在皇帝跟前掛了號,他動作只能小心翼翼,會出現偏差真不奇怪。

他安慰對方:“雖是上四品,卻是文職,也無妨。”

傅縉這郎官是專掌兵卒名冊及軍械目錄的,雖主事,但在兵部,接觸不了兵權直接次了一等。他也不見會多少武藝,也不會行軍,處處有制肘,還得重頭再來。

楚姒的目的,算達到了。

這些想想,也是,她略松了松微蹙的眉心,點了點頭。

……

這小半個月來,府裏府外暗潮湧動,楚玥得了傅縉話,一直裝聾作啞,不過楚姒也顧不上她,不用怎麽應付這位姑母,她反而輕松很多。

但她對個中種種並非一無所知,將明面上的大消息琢磨一下,她很快回過味來。

恐怕,兵部才是傅縉的最終目標吧?

他在利用楚姒?是想穩住貴妃吧?

嘶,可這怎麽是文職,是不是用力不到位呀?

這日她也早起了,看傅縉換上簇新一身青底暗紅的上四品朝服,又見他瞥一眼自己手邊的玉帶,她拎起遞過去。

“這掌兵卒軍械名冊的,是文職,恐怕這回那楚姒也算稱心如意了。”

傅縉擡眼看去,見她眉心微微蹙起,一臉憂慮。

她確實聰穎,看出關鍵他未再詫異。

這半月來,楚女非但十分安分,還主動告知市井消息,又通過楚姒言行揣度對方心思,方方面面,俱表現得都非常好。

她的隱憂,看著也未曾作假。

傅縉頓了頓,道:“無妨,她稱不了心,也如不了意。”

他神色自若,一點不見陰霾,楚玥眨了眨眼,莫不是,這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點到即止,她遂不再問,見傅縉已扣好玉帶,她順手取下掛在屏風上的玄黑滾邊兜風,遞給他。

這鬥篷,是他昨夜回屋解下的。

傅縉看了她一眼,接過。

清晨昏暗,屋內沒有燃燈,他隨手探過鬥篷底下,手指忽觸及一處溫熱的潤膩。

面前楚女忽眼眸一睜,那處潤膩就往後縮了縮。

這是楚女的腕子。

傅縉本來是不在意的,他也未必就情願碰觸她,只是她這麽一縮,他就反而生出兩分介懷來了。

碰一下怎麽了?

她身上他都仔細碰過了,如今不過就觸了觸腕子。

她知道她現在是什麽身份嗎?

只要他願意,隨時就可圓房。

暗哼一聲,他接過鬥篷披上,直接轉身,聽見她在後面說“天黑路滑,路上且慢”,他沒搭理大步出房。

沒有聽見平時的“嗯”一聲回應,楚玥有點莫名,不過她很快拋在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