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道理誰都懂

不單單是要做了這些吃食自己吃,還要拿出去賣,用來賺錢。

估摸著,此時鎮上沈香苗所經營的鋪子裏頭,也已經有了這所謂的鮮肉粽子在賣吧。

真是搞不懂,身為女子,就是得溫婉賢淑,相夫教子的,做個居家賢內助便好了,可這沈香苗偏偏便這般的不安分,整日裏拋頭露面的,當真是……

哎!

蘇修遠長長的一聲嘆息,心中十分復雜,難以名狀的情感湧上心頭,讓他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因著沈香苗的緣故,讓蘇修遠原本對鐵蛋的關切,都減少了許多,進門之後,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文忠來了啊。”

“先生。”鐵蛋站了起來,神情亦是有些不自然。

說起來,鐵蛋與蘇修遠許久未見了。

上次見,還是在元宵節之時,還因為在鎮上因為糖畫的事情和章弘鈺起了掙紮那次,蘇修遠跳了出來,不由分說的指責了沈香苗一通,讓鐵蛋驚詫萬分。

從前鐵蛋敬佩蘇修遠的學識與才華,打心眼裏的欣賞與欽佩,平日裏也總是想著親近一二,但因著元宵節的事兒,讓鐵蛋心中總覺得蘇修遠似乎並非自己心中所欽佩的那等鴻學大儒,以至於對蘇修遠也淡了許多。

看著先前一看到自己便歡喜雀躍的沈文忠,現如今對自己也冷淡了許多之時,心中又是一陣的不悅。

想必,這沈文忠平日裏也是因為沈香苗的緣故,耳濡目染的,所以對他都淡了許多了。

這樣下去,怕是長期以往的,連沈文忠都要被沈香苗帶有些走偏了!

一想到這裏,蘇修遠不由得便抿了抿唇,怒火更是蹭蹭的往上漲。

蘇文清瞧著先前還好好的蘇修遠,在見了沈文忠之後便一臉不悅,心裏頭也是有些奇怪為何會這般,但也沒有多問,只開口道:“修遠,你方才不是要整理書本麽,可整理好了。”

“都收拾妥當了,待過了端午便和幾個同窗好友一同往府城出發。”蘇修遠答道,態度恭敬,但語氣卻是有些淡淡的。

看著樣子,這心情還真是忽的變得不好了呢。

一個是自個兒的親侄子,一個是現在甚是喜歡的學生,這兩個人從前還是十分親密,現如今顯得這般生疏,這讓蘇文清有些唏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鐵蛋雖年紀小,卻也察覺出來其中的幾分尷尬,便拱手向蘇文清與蘇修遠行禮:“時候不早了,我先去學堂吧。”

“也好,門開著,你自個兒進去便好。”蘇文清十分隨意的說道。

“是,學生告辭。”鐵蛋再次作揖,隨後緩步出了門。

蘇修遠咬了咬牙,也邁了步子:“先生,學生也去再查看一番是否有遺漏之物。”

“也好。”蘇文清再次點頭。

只是在蘇修遠出了門後,悄然站起身來去瞧了一眼,見蘇修遠並非是往他屋中去,而是徑直去追了沈文忠時,不由得呵呵笑了起來。

一直瞧著這一切,但始終默不作聲的姚氏,在瞧見蘇修遠出去,尤其是一眼便瞧的出來是去追沈文忠去了,越發有些擔憂這二人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便站在門口往外張望。

偏巧這會兒聽到蘇文清在笑,倒是有些惱怒了:“修遠和文忠一瞧便是鬧了別扭,你不聞不問也就罷了,這會兒倒是還笑上了,哪裏有你這樣的先生?”

“夫人那。”蘇文清笑的越發厲害了:“兩個小孩子鬧別扭罷了,原本瞧著便不是什麽大事,若是咱們兩個人一開口,這小事興許便成了大事了,且由著他們去吧,兩個人的事兒,兩個人自個兒解決了去。”

見姚氏依舊一臉的不安,顯然不放心的模樣,蘇文清便接著安慰道:“夫人就莫要擔憂了,既是孩子,便有孩子自己的解決辦法,咱們大人無需過於操心。”

姚氏垂了垂眼皮,思付了片刻之後,卻是嘆了口氣:“話是這麽說,道理我也都懂,只是……”

只是這蘇修遠可以說是自七八歲起便一直養在家中了,論起來和親生的也沒什麽兩樣,既是自個兒的孩子,哪裏有不心疼的道理?

尤其這會兒,明顯蘇修遠心裏頭似乎憋屈著。

蘇文清明白姚氏的心思,只是拍了拍姚氏的肩膀,並未再出言安慰解釋。

這種道理誰都懂,但要過心坎卻是要過些時候,只能等著姚氏自個兒慢慢想明白了。

外頭,蘇修遠索性咬牙,快走了幾步之後追上了鐵蛋:“文忠你且停一停。”

鐵蛋顯然不曾料到蘇修遠追過來,略顯得有些訝異:“先生,你尋我可是有事。”

這話一說,愣著的,倒是變成蘇修遠了。

若說尋沈文忠有事,也算是有事,可要是讓她說出來,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片刻慌張之後,蘇修遠穩了穩神,道:“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兒,只是許久未見,便想著問問你現如今狀況如何,課業可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