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家業(第3/3頁)

溫學文心說大姐交代的任務完成不了可是要倒大黴的,無論如何都必須堅持啊。只是這話不能說給陳麒聽,只嚴肅道:“習字不過是讀書的開始,如若連這些都堅持不了,我又何來信心讀好書?”

陳麒聽的十分滿意:“你是個有志氣的,我信你。既然如此,以後每日你和學書上午來我家讀書,下午便在這兒練字吧。”他是正經參加過童生試的,自然知道一筆好字在考試中有多重要。

溫學文和躺槍的溫學書心裏已經是泛著黃連苦,面上還要微笑:“謹遵老師教誨。”

有陳麒和溫鵬的支持,學文學書開始了痛苦的練字生涯,每天一千個永字寫的他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來。更可氣的是他們仗著體質好,好不容易適應了懸空寫字的強度,溫止便火眼金睛的給他們加了沙袋——裝著鐵砂的長條形小布袋在手腕上繞一圈,學書手腕一沉,差點哭起來。

兩個孩子畢竟還小,總不免向大人訴苦,不過他們也知道溫止和紅袖關系不算和睦,訴苦不過是撒嬌罷了,自然不會告到母親頭上讓自家大姐難堪,於是溫鵬和溫李氏很是被他們糾纏了一番。

有溫止事先打了招呼,溫鵬到底是忍住了沒管,溫李氏卻是心疼孫子的。只是她也知道溫止絕不會害了弟弟,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孫子們好,只能好聲安撫,卻是從未松口讓溫止減輕他們的功課。

三個多月一過,練字的成果便現了出來。如果說之前兩只的字橫平豎直算得上工整,現在就已經有些風骨了。陳麒高興的不行,拉著溫鵬好好喝了一頓,差點要讓所有弟子都照著學,還是溫鵬拉住了,直說自家兒子比別人更皮實些才敢這麽折騰,其他人千萬循序漸進,傷了手腕就不好了。

陳麒其實也就是說一說罷了,之前的二百四十遍尚且堅持不下來呢,何況懸腕寫字,只怕能讓幾個弟子直接退學。何況他現在正忙著做好準備,等明年開春,就讓最大的兩個弟子陳儉陳修參加縣試,可容不得一點差錯。

縣試在來年二月,由縣令決定是考五場還是四場。一般四場的考試中,第一場叫正場、第二場稱初復、第三場為再復,第四場稱面復,每場一個白天,隔一天一場。不過考生只要將正場考中了,便不必參加初復和再復,只需等待五日後的第四場面試即可。那些正場考不中的,就只好老老實實再參加初復,若是再不中,還能考‘再復’,要是還不中就只有等下次縣試了。

學文學書雖然聰明,但到底年紀小,正經進學才一年,雖然經史子集律法賦稅無論什麽書都背的很快,但尚未系統的學完,更遑論理解透徹並寫出策論來還。不過陳麒有把握在下下次科試——也就是六年後建興十八年的鄉試——讓他們下場,以他們的水平甚至可能直接通過正場。

陳麒忙著縣試的事情,放了其他弟子的假,學文學書帶著陳麒借給他們的書,又落回了溫止手裏。溫止毫不客氣的給他們增加難度,每天上午依舊是背書,下午一半的時間練習字帖,一半的時間用字帖的字體默寫書籍的原文和注釋,心中還要同時回憶每一句的意思。兩兄弟每天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又不敢反抗,簡直淒慘的不能再淒慘,連過年都懨懨的,心裏還惦記著該怎麽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