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第2/4頁)

“你到底要說什麽?”袁慎狐疑。

少商道:“同樣道理,他敢驟然叫我與你退親,要麽是想好後招了,要麽是打算豁出去了。袁大公子,你打算如何應對?”

袁慎慍怒:“難道我還怕他!”

“若是前者還好,你們袁家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你的心眼也不比霍不疑少,就怕是後者,他全不要臉了,到時鬧的滿城風雨,人們對你指指點點,你該如何?”沒幾個男人願意成為緋聞主角,更別說是疑似綠雲罩頂的男配了。

袁慎果然傻眼了。

宮門到了,少商拍拍袁慎的肩:“你好好想想,霍不疑發起瘋來是會咬人的,你總不能咬回去罷。不用替我擔心,我雖在他手裏吃了不少虧,但他也沒落到好去。”

袁慎以為少商說咬人是在比喻,其實少商說的實話。

兩人在宮門前分別,袁慎滿腦門子官司,險些連去尚書台的路都走錯。

宣太後照舊臥病不起,人昏昏沉沉的,連少商回了永安宮都不知道,少商心中很是難過;喂過湯藥,宣太後迷迷糊糊的問起霍不疑的官司,少商很不解氣的狂噴了霍不疑一頓,逗的宣太後不住輕笑。

又過數日,程家小女的大名再次傳遍都城上下。

先是長水校尉駱賓當眾宣布要給寡居回家的女兒招婿,將都城顯貴都嚇了一跳,耳目靈通些的早知道太子屬意駱濟通嫁於霍不疑為妻,也都知道駱家對此事是樂見其成喜出望外。眼下這等情形,顯然不是駱家忽然發瘋,那就是霍不疑變卦了。

不用預先商議,眾人齊齊看向程家,悲催的程老爹這回避著駱家人都不夠了,他只好直接告病躲開。

更稀奇的是,依照當年袁慎退婚蔡家的先例,霍不疑總該對駱家有幾分歉意吧,但看駱家行事,似又不是如此。駱賓先讓女兒幽居養病,回絕所有邀宴聚會,然後嘴裏說著要招婿,卻回絕所有親友的提親,貌似要將女兒遠嫁邊地——如此看來,倒像是駱家對霍不疑隱有懼意,真是奇哉怪哉。

與此同時,霍不疑已大車小車裝著虎骨熊膽鹿茸野參貂裘獵鷹等等珍稀之物,外加來自遙遠漠北商隊所帶來的黃金寶石象牙香料駿馬猛獒,浩浩蕩蕩往程府去了。

程始想起當年女兒傷心重病的模樣,氣的想打人,霍不疑跪在他跟前任打任罵,還是蕭夫人死死拽住了丈夫——皇帝都沒打過他啊,你可不能動手!

三人僵持了半天,最後各說了一段話。

蕭夫人的話比較上档次:“你不必來向我們賠罪,我們雖是嫋嫋雙親,然自小不曾對她關懷管教,如今悔之晚矣。嫋嫋將來想走什麽樣的路,想嫁什麽樣的人,我們都由她定奪……這些東西,你都帶回去。”

霍不疑自然不肯,只道:“我並不是想讓兩位大人為我說情,只是當年因為我闖下的禍事,險些牽連了程府上下。每每思及此事,我都難以心安。”

程始握拳沉聲道:“五年前,嫋嫋病的差點死了。你不要以為自己在流放途中受苦,卻不知嫋嫋幾度不治。你若不信,可去後院排屋看看,那裏還放著給嫋嫋打了一半的棺槨。”

霍不疑猛然擡頭,最後冷靜沉默的告辭了。

待人走後,蕭夫人才問丈夫:“你為何要告訴霍不疑嫋嫋重病之事?我以為你一直贊成袁善見為婿的。”這樣,姓霍的更不會放手了。

程始嘆道:“若是袁善見做出對不住嫋嫋的事來,你說嫋嫋會病的那樣重麽?”——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傷的才會那麽重。他是過來人,希望女兒將來不會後悔。

庭院中,程老管事被高高堆積如山一般的禮物晃花了眼,其中有一架巨大到令人瞠目結舌的鹿角,橫七豎八的有二十幾頭粗壯分支,展開將近一丈寬,尋常大門都搬不進去,老管事只能將正門兩側的門扉都拆開,才將這架價值連城的鹿角弄進去。

清點禮物到手酸嘴幹,連氣都快喘不過來,老管事心滿意足的對老友之子符乙表示,家主怎麽不多生幾位女公子,不然咱家該是何等風光。

符乙暗想,才一個女兒就鬧的不可開交,要是多生幾個,程家大門不知得拆幾回。

程少宮見府裏忙的不可開交,便叫第五成來幫忙搬運,第五成瞪眼:“憑什麽叫我搬?”

“因為你應當十分歡喜啊。”程少宮笑嘻嘻的,“你恨之入骨的袁州牧的兒子的未來新婦要被人搶走嘍!”

第五成呆滯了。

如此大張旗鼓後,都城上至勛貴重臣下至販夫走卒都激動的不行,整齊的將目光對準霍袁程三家。於酒樓上,食肆中,退朝後,無不議論紛紛——

據說班老侯爺曾嘆息‘不知我有生之年能否看見霍翀的兒子成婚啊’;

據說廷尉紀遵默默收回了告老奏章,說要看見霍不疑成婚才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