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5頁)

“她不會在親眷家裏受盡虐待,苦不堪言?”少商趕緊腦補。

皇甫儀搖頭失笑:“這倒不曾。那名護衛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遺下的孤女身邊也是有人護著的。後來……後來……”

“後來那孤女定是瞧上那位公子了,各種癡纏暗戀,是也不是?”

袁慎不悅道:“夫子說話,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打斷。”

“誰叫你家夫子吞吞吐吐的,我替他說下去咯。”少商調皮的笑道。

皇甫儀擺擺手,示意袁慎莫和少商再吵了,繼續道:“少商說的不錯。不過那孤女也並未癡纏,只是默默跟在公子身後。看到公子身邊的侍衛日常有不周之處,便上前照料一二。不過盡管如此,公子依舊對她不假辭色。如此兩年後,中原已是烽煙四起,戾帝自顧不暇。這位公子終於可以回鄉了。”

少商心中冷笑,好一個‘不假辭色’。不就是‘不接受不抗拒’嘛。

“這七年來,公子四海遊歷,在許多當世豪傑幕下為賓客,也闖下不小的名頭。公子心想,他終於可以風風光光的迎娶未婚妻了。於是他寫信回去,說下月未來老嶽丈大壽之日,他就捧著金鳳朱袍正門而入,當著滿堂賓客的面提請婚期!誰知,誰知……”

少商聽的入了迷,此時也不插嘴了。

皇甫儀顫著聲音:“那位孤女就在公子啟程回鄉的那日服毒自盡了!”

“她死了?!”少商大驚。這故事畫風清奇呀。

淩不疑淡淡道:“大約是沒死。”

皇甫儀喟嘆一聲,道:“因婢女來報的早,催吐及時,孤女並未死去。可眼見她奄奄一息,公子想起她慘死的父親,如何能放置不理。公子識得一位方外名醫,當下只能擡著孤女去尋那名醫。這位公子下定決心,這樣就算報了護衛的情義。這以後,哪怕這孤女死在他面前,他也再不理睬了。緊趕慢趕,將孤女送至山上名醫處,這位公子再日夜兼程趕回鄉裏,壽宴早散去許多日了。”

“公子心知得罪未婚妻不輕,想找她說個明白,苦苦哀求數日才得開門相見。誰知她張口就是要退婚!”皇甫儀手指微微發顫,“此時,親眷賓客都倒過來勸那未婚妻寬心明理,不要太任性固執了,錯失這樁大好姻緣,以後追悔莫及。可是……可是……”

少商冷冷道:“那未婚妻當初能扛住所有人不肯退婚,此時也能孤勇直前,一意退婚。”退的好,簡直大快人心!

皇甫儀點點頭,道:“公子想,未婚妻此時正在氣頭了,待過些時日就好了。於是他對嶽家眾人道,先依未婚妻的意思退婚,只要她一日不嫁,他就一日不娶。哪日未婚妻回心轉意了,公子立刻誠心迎娶。誰知……等來等去,公子等到是未婚妻要嫁旁人的音信。公子當即瘋了似的去找未婚妻問個究竟。”

皇甫儀滿臉痛苦之色:“可無論公子如何解釋那孤女之事,又解釋當時也遣人回來報信,然而信使在途中遇上兵禍身死,並非有意撂著未婚妻在壽宴上出醜。可未婚妻全都置若罔聞,只質問公子是否從未將她放在心上,是否從來不知道她要的究竟是什麽?!然後也不等公子回答,就言明一刀兩斷,從此不見。”

“公子實在不明白,未婚妻能等他七年,為他吃這許多苦,又自小寬宏大度,深明大義,為何眼見花期在望,偏在最後一件區區小事上固執!”皇甫儀捧著花白的腦袋,老淚縱橫。

良久,堂內寂靜的針落可聞。

樓垚聽了這一大段,似懂非懂。袁慎是早知內情的,此時只能低頭輕嘆。只有少商滿腹怒火,若非嘴巴閉的緊,恐怕吐槽辱罵就要排山倒海般湧出來了。

淩不疑瞥見女孩猶如一只圓嘟嘟翹嘴巴的小釜,煮沸了水汽都快要頂開蓋子了,便搶先道:“夫子,子晟有數問,不知可否一言。”

皇甫儀滿面淚痕,擡起頭來:“子晟但言無妨。”

“夫子適才說,公子對那些來仰慕的女娘都冷若冰霜。子晟問一句,那位公子對未婚妻是否關懷體貼?”淩不疑略略側身相問。

皇甫儀一愣,道:“嗯……這位公子自小冷靜自持,並無這等……這等殷勤……”

少商忍不住道:“待別人冷若冰霜,待自家未婚妻不溫不火,差別很大嗎。”女人要的就是區別對待。對外面女人和老婆一個樣,鬼才跟你混?!

淩不疑忍笑,繼續問:“聽夫子所言,這位未婚妻乃冰雪聰明之人。這位公子雖知道娶妻娶賢,可依舊暗暗惋惜未婚妻容貌平庸。夫子猜猜看未婚妻是否早已察覺?”

皇甫儀急道:“我……她……那位公子少年時雖有此意,可到後來,他感動於未婚妻的深情厚義,再無這等輕浮之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