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2/3頁)

“夏太太,您患的是急性骨髓瘤,目前病情已發展到中晚期,必須立刻入院治療。”

夏蓓麗已預感自己身染惡疾,只糾結病因。

“半個月前我去一醫院檢查,驗血報告上只顯示血小板減少,這才過了十幾天,怎麽就發展成惡性腫瘤了呢?”

醫生看過前次的化驗報告,也很納悶:“這種病的成因很復雜,可能發生於慢性骨髓炎、腎盂腎炎、結核病、慢性肝炎、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基礎上。也有可能是電離輻射、接觸工業或農業毒物造成的。您之前患過慢性感染疾病嗎?”

“沒有,我一直很健康,三個月前剛做完全身體檢,沒查出毛病。”

“那您最近長時間近距離接觸過有毒輻射物品嗎?比如農藥和化學制劑。”

夏蓓麗沉思著,一一排除種種可能,迷霧縈繞的眼珠陡然一亮。

“上個月有人送了我一盆風水陣,那石頭是綠色的,一片片像書本疊在一起,我把它擺在床頭,有時看見它在黑夜裏微微發光。”

醫生警惕:“聽您的描述應該是某種礦石,很多礦石都有輻射,帶熒光的輻射性更強,你趕快把它扔掉吧。最好報警查一查送您風水陣的人,我大膽猜測一句,他的動機很值得懷疑啊。”

此言一出,夏蓓麗像被索命厲鬼掐住咽喉,恐懼正式開枝散葉。

心想假如醫生知道送禮人是她的親女兒,定會截去那後半句推測。

回家的路上助理為她的病情恛惶無措,提議立刻找專家制定治療方案。她充耳不聞,一心急著破案,到家後直奔臥室,今早還擺在床頭上的風水陣已不翼而飛。

“剛才汪秘書來過,說替董事長取文件,走時拿了好幾包東西。都是熟人,我就沒問是什麽。”

保姆吭吭哧哧回答女主人質詢,覺得她臉上的震驚與癲狂恰似台風過境,布滿泥濘般醒目的痛楚。

這時姜秀娜匆匆進門,她掛念母親的診斷結果,在公司主持完工作會議後立即趕回,見面先問:“媽媽,醫生怎麽說?嚴重嗎?”

夏蓓麗凝視女兒,堅信她不會與歹人同流合汙,憑強大的意志力嚴鎖憤怒,平靜道:“你別慌,媽媽暫時還沒事。”

“那你得的究竟是什麽病啊?”

夏蓓麗默默遞上化驗報告,“急性骨髓瘤中末期”等字樣擊碎了姜秀娜的魂魄,登時淚如泉湧。

“媽媽,你怎麽會得這種病呢?”

病痛仿佛發生在她身上,逼迫她虛弱地倒伏在母親懷中,抓住她的衣衫,如同身懸絕壁者死死攀住細藤。

夏蓓麗撫摸她的頭發,安慰:“人有旦夕禍福,這種事誰能說得準呢。有病治病,還沒到最後一刻,不要悲觀絕望。”

姜秀娜趕忙擦幹淚水,抓住她的手說:“我們去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大夫,如果需要移植骨髓,就把我的換給你。”

夏蓓麗微笑點頭,隔了一會兒說:“剛才你爸爸派汪秘書來家,把你送我的風水陣拿走了。”

見姜秀娜驚訝無語,又問:“那風水陣其實是你爸爸買的,是嗎?”

“……是。”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爸爸說你不信這些,又正和他鬥氣,要知道是他送的一定會當做垃圾扔掉。”

夏蓓麗笑意慘然,心臟像在刀鋒劃過,怨恨比血漿濃稠。

姜開源急於擺脫困境,想用她的屍骨做救生梯。利用姜秀娜做幫兇,縱使行跡敗露也能阻止她追究,真是秦檜賣蜈蚣,人惡貨也毒。

與蛇共舞,必遭蛇吻,她與這男人相處二十多年,也曾預感會受其反噬。此時已遭毒手,慌亂悔恨無濟於事。

“你爸爸可能知道我生病了,覺得那風水陣不靈驗,想拿去找買家算賬。你勸他消消氣,那些搞玄學的基本都是騙子,賭的是願者上鉤,他自己甘願上當,再計較有什麽用呢?”

同是大奸大惡之輩,她比姜開源有原則,能守住為人母的底線,行若無事地表演大度,先保護女兒遠離戰場。

幾天後她罹患血癌的消息開始在網絡風傳,知情人士層出不窮,連她的病歷表和就診的醫院一一曝光,幕後必有推手。

人們起初懷疑這是姜家捏造出來轉移視線的假消息,後經多方證實,都改口說小三狐狸精遭了天譴,提前點蠟祝她早日嗚呼哀哉。

對待此事心情最為矛盾的還數洪萬好,他畢生的恥辱都來自這位前妻,也贊同絕症是對其以往惡行的懲罰,可真到了收緣結果的時候,又狠不下心看她喪命。

躊躇數日悄悄找洪悅商量,問她願不願意跟自己去醫院探望夏蓓麗。

洪悅性格隨他,也早存了這個心思,見父親起頭立馬應承。

“要不要叫上阿爽?”

“二妹跟夏蓓麗沒感情,中間又隔著冷陽,說出來只會給她添堵,就我們兩個人去,也別讓家裏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