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3頁)

他終於忍不住趴在馬背上嘩啦啦的嘔了出來。

淚眼婆娑中,他又看見齊遠用始終如一的木頭臉冷漠道:“都昌府城外不過幾十裏竟有多達數百人的鐵甲武裝,而你在此執政數年,竟絲毫不知?”

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不再是跟在龐牧身後嘻嘻哈哈的親衛頭領,渾身的殺氣如同千鈞大山般朝著孟徑庭滾滾壓去,令他呼吸困難。

原本黑色的土地都被染成了可疑的深褐色,空氣中腥甜的氣味濃烈無比,齊遠一手持槍,單手控馬,馬蹄踩過的地方,甚至都會再次滲出一點濕潤的水跡,可他連眉毛都沒一下,仿佛這滿地的斷肢殘骸,也不過是隨風吹落的樹枝枯草。

面無人色的孟敬亭渾身發抖,有心想替自己說幾句話,卻發現提不起一點勇氣。

他再也無力支撐,從馬背上跌了下來,哆嗦著跪好了,以頭搶地,“下官,知罪!”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空前清醒的意識到:一直以來,龐牧對自己是多麽的溫和可親,而自己這個真正意義上的文官與這些曾征戰沙場的武將之間猶如天塹般的鴻溝……

原來殺人如砍瓜切菜,並非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