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槍戰(第3/8頁)

“剛那倆人看著不像警察,也不像跟這事兒有關,估計是路過的。不過,謹慎點,你們給我好好看看這屋裏有沒有人翻過的痕跡。”帶頭的站在屋子中央,下命令,“——順便找找有什麽能透露線索的東西,找到了全上交銷毀。”

“是。”幾個手下到處翻看。

幾分鐘後匯報:“沒有。應該沒人來過。”

“線索也沒有?”

“沒有。”

“等等!這邊有東西!”一個手下蹲在桌邊,從桌腳下抽出一張紙,展開了舉起來。

帶頭的走過去,盯著紙上的字看了一會兒,得逞地笑了起來:“幸好咱們來得早,不然被警察發現,得出大事兒。”他把那張紙拿回來,轉身看向另外兩個手下,“剛才讓你們倆去調查,情況怎麽樣?”

“問了附近的鄰居,說沒人來調查過。沒警察,也沒別的人。”

“那就好。”

景洪,城鄉結合部。

進出城區的公路被來來往往的大貨車碾得坑坑窪窪。時不時重型貨車經過,塵土飛揚。路邊的棕櫚樹灰蒙蒙的,被烈日曬得蔫蔫垮垮,沒有精神。

路邊一處汽修廠門市部,幾個工人正修汽車;隔壁店門口立著一個大招牌:“馨語招待所”。

招待所三樓的窗戶玻璃又臟又黑,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刀三燕琳一夥十多個人擠在空間狹小的房間裏,床單被撕成一條條,幾個中了槍的手下拿床單包著傷口,臉色慘白。

刀三靠著墻坐在地上,臉上全是臟灰,表情卻十分冷靜殘酷,愣是看不出半點狼狽樣;

燕琳也得空把自己的臉清理了一番,可衣服臟亂沒得換了。

“媽的,咱們那會所裏多少錢呐!全他媽的給封了!”一個手下怒氣沖沖,狠狠一拳砸在茶幾上。

燕琳抽著煙,瞥他一眼:“急什麽?過個幾年就回來了。或許用不了幾年,只要抓到那丫頭,金山銀山就在一瞬間。”

“抓她?去哪兒抓?人都回北京了!咱們這群人今後連火車都坐不了!”他是刀三的左右手,長期跟著刀三在雲南這邊穩固後方,對燕琳一向不服,如今又因她惹火上身毀了會所這個金窩,更是不滿。他一拍桌子,“女人都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你是丹山的老婆頂個屁用,丹山死了!現在的江山全是刀三爺穩下來的,他瞧得上你,捧你當老大;哪天他瞧不中你了你就是廢——”

“呲”一聲,燕琳手裏的匕首深插桌內,剁掉那人三分之一截小手指。那人張口慘叫,瞬間被燕琳的手下拿毛巾捂住嘴,叫聲被摁滅。

刀三歪坐在墻邊,冷冷看著燕琳,沒有說話。

燕琳把桌上的匕首拔出來,擡起左手,身後人把毛巾遞給她。她拿毛巾拭掉匕首上的血,裝回鞘內。

“你下屬不懂事,我教教他。”

那人捂著傷手縮成一團,頭爆青筋,冷汗直流,死忍著不發聲。

“都這時候了,自家人還內訌?!好不容易那姓駱的和追咱那警察又拆夥了,正好喘口氣重新振作,這時候內訌?”另一個手下急得跳腳,“都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別鬥了成不成啊?”

大夥兒都不說話了。

又一人來勸:“哥,姐,回去吧!寨子裏頭還有弟兄等著我們呢,錢也在,貨也在,人也在。回去養兵,來日卷土重來。”

燕琳不答,把匕首壓在桌上,冷面道:“是我的錯,我在亞丁沒除掉那個人,讓他成了禍患。處罰隨意。”說著把匕首推到刀三面前,手也摁在桌上不動。

房間裏十多號人,一時鴉雀無聲。

刀三拿起那把匕首,拔出鞘,看準燕琳的手,嘴角一抽,匕首狠刺下去。

倒抽冷氣聲。

燕琳猛地咬緊牙關,匕首堪堪擦過她的手,紮在她手側。

刀三瞥她一眼,松了刀柄,重新靠回墻上,嘲諷:“就算你在亞丁下了狠心,你也除不掉那個男人。燕琳,你沒這本事。哦,不對,應該是——你在他眼裏不復當年地位,所以你才連他的指頭都碰不到。還把自己給栽進去了。”

燕琳眼裏閃過一絲憤怒的羞辱和恨意。

這時,房門上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他們回來了!”手下立即去開門,幾個打探消息的人順利回歸。

刀三問:“那個姓駱的和姓陸的,真的鬧翻了?”

“真鬧翻了。我們去醫院問過好幾個人,說姓陸的警察朝駱繹開了槍,那小姑娘又哭又喊,對姓陸的是又打又罵,結果被她媽媽發現,把她綁回北京去了。酒店的人也說今早五點半就退房去了機場。”

“就這麽讓她跑了。”燕琳冷笑一聲,又問,“賭鬼那頭?”

“問過鄰居,警察還沒去調查,估計忙著追捕姓駱的。哈哈,陸警官以前就不相信姓駱的,不然咱們早被發現了。現在看見他們又鬧翻,真他媽爽快。”說完,看見桌上的小半截手指,一愣,“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