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2頁)

公孫琴大怒,忍不住提高了嗓子大喊道:“你說謊!都是你們母女兩個狐媚子處心積慮先是引誘褚慎,又勾引隨風,我今日就不叫你們母女倆的陰謀得逞……”

公孫琴話聲未落,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木門被霍然撞開,幾個人沖了進來,當先一個身影有些瘦削,正是英武不減當年的褚慎,旁邊修長身形的是霍隨風。

公孫琴沒有想到霍隨風竟然找尋得這麽快,話音戛然而止,忽略了其他人,只是臉色蒼白地看著霍隨風。

一旁的大漢先是一驚,轉身便要抓住胡氏護身。褚慎猛地前竄一步,呼地一掌便劈到大漢胸口。褚慎心中已經氣急,這一掌用出了全身的氣力,將那賊子直打得飛了起來,撞到木墻掉在地上眼見是活不成了。

胡氏看到丈夫和義子到來,心中一陣歡喜,剛要開口,又想到自己名節已失,不禁猶豫起來。原本是立意去死,可是再看到夫君滿含驚喜的臉,便生出了對人世的不舍,倒叫一心尋死的心裏如刀割般難受。

於是原本幹涸了的一雙眼,不禁又是續滿了淚水。

夫妻歷劫重逢,當是怎樣的感人畫面?

只是身為未來褚家準女婿的霍隨風只是黑著臉看著義母,沒有上前——剛才在屋外他正聽見胡氏侃侃而言,那叫一個真真切切。

義母說笑娘並不願意嫁給自己,完全是被逼無奈。

他身為當事人,自然知道義母說得都是透著質樸的大實話。可如此不顧念面子上的親情,非要戳破這婚姻難堪的事實,卻太折損錚錚鐵骨男兒的臉面了。

不過也不怪胡氏,以為自己是人之將死便吐了真言。她沒有想到夫君和義子能這麽快找尋到賊子藏匿自己的賊穴。

說起來,此番能這麽快找尋到胡氏的影蹤,還是笑娘立下的功勞。

當初她在郡城外施粥舍藥,結下了了不少的善緣。那公孫琴有信徒,她惠敏縣主的迷弟迷妹也不少!

當褚慎親自領兵沿著河道尋訪信息時,許多當地的船工百姓皆是閉口不言。

笑娘因為也是心急著娘親,便跟著父親和霍隨風一道找尋蛛絲馬跡。

遍訪不到正焦灼時,突然一個臉兒臟兮兮的小娃娃繞過侍衛去扯她的袖子。

笑娘倒是認得,這孩子當初從她的手裏接過姜片糖。

於是她便讓扯那孩子的侍衛住手,並蹲下問詢著孩子何事。

那娃娃冒著鼻涕泡,一邊嗅聞著笑娘身上清幽的香氣,一邊小聲道:“我午時在船裏午睡,起來立在船頭撒尿時,看見一艘帶著香薷的船駛了過去。”

這群孩子當初圍著笑娘沒話找話,倒是將藥粥裏幾味中藥認個明白。

那香薷的味道獨特,所以這孩子倒是記得清楚。

笑娘聽了卻是目光一凝,漠北之地,物資貧乏,如大批藥材一類都是有跡可循的。

當初她為了避免霍亂,請托洪娘定下了大批的藥材,只是運送時,洪家的船隊因為臨時出了意外,不能押運,便請托了當地的鏢局代為押運。

漠北少水,成段通往內海的船只刨去漁船的話,都是有數的,若是胡氏真在一艘押運過草藥的船只上,那麽找尋起來,便簡單容易得多!

於是霍隨風依據著孩子之言,很快便找尋到了那船只,遍搜船艙,便找到了胡氏的一只耳珰。

至於審問船工,緝拿船主也是雷厲風行的了。

就這麽的不到一天的功夫,便找尋到了公孫琴的藏身之處。

霍隨風雖然臉黑,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太過血腥,不宜被驚魂未定的義母看,便請同來的洪萍攙扶著胡氏先出了木屋。

胡氏出了木屋待上車才發現,笑娘竟然也在。

她一時急了:“這……我被劫掠是多腌臜的事情,怎麽你爹爹和隨風糊塗,竟然讓你也跟來了?”

依著笑娘的意思,方才是要下馬車的,可是褚慎不讓,直說她敢下車露臉就打斷她的腿,她這才留在馬車裏等。

此時見娘親無恙,她也安心了,只拉著胡氏的手道:“娘請放心,爹爹和隨風辦事牢靠,你這不到一日的驚魂,便是歷經噩夢一場,夢醒就好,你不說,無人走漏風聲……只是那賊人可有傷了娘?”

胡氏聽了笑娘的寬慰,卻還是高興不起來,只低低道:“賊首是個姑娘,不過是一個勁兒問我是如何跟你爹爹認識的,倒是不曾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