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第2/2頁)

霍隨風說這話的確是認真的,明明只有半日的路程,卻因為他要攜未婚妻遊玩,一路走走停停,愣是走出兩日的行程出來。

吳笑笑在現代時,經常在轉機時往來迪拜,卻壓根沒有空閑去漫漫沙漠中騎一下駱駝。

印象比較深的一次是她的公司剛剛成立時,她帶著公司旗下的哪幾個藝人去參加國際影節蹭熱度。

沒想到在迪拜轉機時,恰逢飛機晚點。結果她手下的藝人年紀小,貪玩,便偷偷溜出機場,她是在看到他們微博發的照片時,才知道他們騎駱駝架鷹玩耍去了。

可想而知,她對他們大發雷霆。曾凡是一貫會做人,自是將責任推卸幹凈,其他的藝人又隱隱影射都是申遠起的頭。

她心內自是不信,覺得一向好靜的申遠不像是會做這事的人,可還是對出言頂撞她的申遠好一頓發火,給其他藝人立了規矩。於是申遠當了儆猴的倒黴公雞。

申遠當時沒有說什麽,事後她才知他並非起頭的人,心裏對申遠很是虧欠,可是她去找申遠委婉表示歉意時,他卻遞給她一小袋剛剛加熱滾燙的沙子,讓她熱敷一下她被機場的空調吹得疼痛的頸椎。那時她並沒有放在心上,隨口說了謝謝後隨手不知放在何處去了。

而如今,當她置身在茫茫沙漠的邊緣,看著洪萍和她的夫君饒有興致的往布袋子裏裝沙時,才恍惚想起了曾經的往事。

她面上裹著防曬的白紗,小心翼翼地在駱駝背上轉了轉身子,然後問洪萍道:“你們裝沙子做什麽?”

蔣雲生拿了水囊正給洪萍遞水,順口道:“我娘子常年習武,有關節疼痛的宿疾,沙漠夜裏冷,幸而她師弟教了個法子,用沙袋加熱關節可以止疼。”

笑娘聽了笑意在嘴角處稍微凝固了一下,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那本該遺忘在記憶角落裏的那袋不起眼的沙子。

“這些不過是當地人的法子,我也是跟當地人學來的。”就在這時,方才接了下屬的快報,在一旁看文書的霍隨風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隨口解釋道。

笑娘知道他的話說得合情入理,可是每次看到他那肖似申遠的臉,心裏的那股子別扭勁便又浮泛上來。

霍隨風見她突然冷下臉,抿緊著嘴不知沉思什麽,便伸手抓住了韁繩,讓那駱駝跪下,而他則坐在了笑娘的身後。

笑娘被嚇了一跳,連忙穩住身子道:“你在幹什麽?”

霍隨風笑著道:“走,帶你去看看此地的泉水,一會還可以趁興戲水。”

就在這時,修竹急匆匆走了過來,小聲對霍隨風道:“郡王,那邊等得不耐煩了,只接連派人問您與縣主何時能到?”

霍隨風毫不思索道:“告訴他們,我途中染了風寒,怕過給叔公與朝中特使,是以特意規避兩日,待得痊愈再見面把酒言歡也不遲。”

這顯然是推脫的借口,小郡王一路來滑沙騎駱駝,樣樣在行,還真看不出有恙的跡象。

不過吳笑笑倒是知道霍隨風並不是貪玩耽誤正事,而是談判的一種策略。

畢竟這次所謂的和談,朝廷和漠北王霍巖雷各打各的主意,並無考量霍隨風的意願。

既然如此,晾曬他們幾日,讓龜兒子們心焦一下又何妨?

畢竟朝廷強迫著小郡王跟自己的殺父仇人議和,有違道義。就算霍隨風稱病拖延,也無可厚非。要知道郡王還是很看重聖意,強迫自己前往了,誰也挑不出理來。

如此一來,那漠北王估計也是等得心急,接下來再談,自然能打亂了他們的陣腳。

這種策略,在現代商業談判中,也是數見不鮮。

想到這,笑娘擡眼看著正給自己倒駝駝奶喝的年輕郡王。

他一襲白袍,卻不遮掩身形的健美,當白袍在風中獵獵起舞時,更是勾勒出寬肩細腰,長腿筆直。

可是這麽一個年輕的男子,什麽時候心機會如此深沉,若不是他總倒在自己的床上耍賴,笑娘甚至會忘了這是一個自己小了許多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