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癖好...(第2/3頁)

“可人算不如天算,那日安北王世子和楚王起了爭執,後院著火,城防軍路過進去救火。戲法師們見事情鬧大,不敢再偷運犯人,便想扔下鐘槐不管。兩廂裏發生了爭執,無意中殺了鐘槐。這也印證了鐘槐身上為什麽除了致命傷口之外沒有外傷……”

說完,陳宣若看向側首的端睦。

端睦公主面無異色,只若尋常道:“鐘槐本就是死罪,這樣一來倒是他的命數了。”

禦座上的江璃也看不出什麽神情,只是遞給了陳宣若一個眼色。

陳宣若繼續道:“鐘槐自然死不足惜,可重要的是誰將他運進了安北王府。誰……是他的黨羽?”

這下端睦公主有些坐不住,眸中暗含厲色,瞪住陳宣若:“你是什麽意思?”

陳宣若垂下眉目,淡然道:“大理寺呈上了戲法師的口供,與他們接觸的人是姨母府上的管家。”

“胡說!”端睦公主拍案而起,怒喝道:“我府上的人怎會與那些下九流有瓜葛?你在這裏汙蔑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她微忖,轉而看向禦座:“陛下,冬卿如此胡言亂語,是你在給他撐腰麽?”

江璃面若沉水,淡淡道:“姑姑,朕特意支走了端康姑姑和瑩婉,您該明白朕的意思。這裏只有我們三人,您不必緊張,朕只想聽一句實話。”

他頓了頓,道:“朕若想追究,您的府上不會到現在都風平浪靜罷。”

端睦公主一怔,一時頹然,禁不住後退數步。

陳宣若忙上前扶住她,卻被站住的端睦一把推開。

她稍稍鎮定下來,緩聲道:“鐘槐……是安望生前的摯交,他求到了我這裏,我一時不忍,顧念他與安望的舊時情誼,便想搭救他。”

陳宣若正要再問,卻見江璃朝自己輕輕搖了搖頭,他便息了聲,默默地站回來。

江璃的聲音如雲遙霧隔:“鐘槐這些年執掌大理寺,經手了許多案子,可是……他用什麽要挾姨母,才逼得您不得不救他?”

端睦公主的臉上一晃而過驚駭,但很快息斂下去,卻是臉色發白,冷汗涔涔:“沒有,臣有什麽可被要挾的……”

江璃沉默片刻,道:“既然姑姑是看在太傅的面上才搭救鐘槐,那麽朕也看在太傅的面上不追究此事了。左右鐘槐已經死了,就讓此事隨之入土吧。”

端睦公主明顯長舒了口氣,忙鞠禮謝恩。

江璃將一切收入眼底,卻不揭穿,只是看向軒窗之外,春水映空,絮煙如織,映入眸中,顯得神情高遠,難以捉摸。

“瑩婉的事姑姑也不必掛心,她是太傅唯一的孩子,朕總不會不管她。”

端睦再謝恩,告退。

她走後,江璃掀開了禦案上的黃錦封,下面一疊卷宗,宣紙發黃,邊緣微皺,看上去已有些年歲了。

這是七年前太傅南安望在陶公村被雲梁人所殺的案卷。

陳宣若忖道:“鐘槐逃走之前單調了這個案子出來,恐怕是另有隱情。”

江璃靜默片刻,問:“冬卿,你說若姑姑真有把柄在鐘槐的手裏,那得是什麽樣的把柄足以讓她這樣滴水不漏的人去鋌而走險搭救一個囚犯?”

陳宣若躬了身道:“那必是會傷其根基、毀其多年聖恩優渥的把柄。”

眾人皆知,因為太傅南安望的緣故,江璃多年來對端睦公主和南瑩婉母女兩頗為優待,食邑、封賞堪稱勛貴宗親之首。

江璃又沉默了,許久才將卷宗合上,道:“再過一個月就是太傅的祭日,朕想親自去一趟陶公村,去祭奠太傅。”

……

端睦公主從祈康殿出來,正見南瑩婉和端康等在外面。

端康見陳宣若沒有跟出來,些許擔心地問:“出什麽事了?”

端睦公主神情晦暗,良久才道:“你記得灩妃當年是怎麽死的吧?”

端康公主一愣,神色大變,忙道:“好端端的,你說這個幹什麽!”

“不幹什麽……只是想起灩妃留下的那個兒子,楚王殿下……呵呵,楚王殿下,若是他有一天知道了灩妃是被他的姑姑們和叔叔們合力害死的,會如何?”

端康公主攬住妹妹的臂膀,眼中冒出冷硬的光芒,全然不似剛才的溫善、慈憫,冷哼了一聲:“他能如何?一個無權無勢不受待見的親王,身上還有一半的異族血,能翻出天去嗎?”

“他是翻不出天去,可有人能啊。”端睦公主意味幽深地說:“前幾日楚王與安北王世子起了沖突,皇後挺身而出,可替他狠狠教訓了世子。這讓我想起五年前,皇後娘娘可也是這般護著楚王,生怕他吃了虧。”

“我又想起,當年因為這個,我們又合力用了和對付灩妃同樣的法子去對付皇後,讓她險些難產而亡。只是可惜,她命大,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