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6頁)

“夠了,”程常宣皺眉,“我做事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只需告訴我如何保全莊家,若是保不了,只保莊懷菁一人便行。”

父皇上次沒動莊家,只不過是念在和莊夫人的兄妹情誼。他一向不喜旁人談論前朝之事,現在突然冒出個前朝余孽,定想要斬草除根。

一幫人跪下來喊殿下三思,程常宣坐回扶手椅上,不耐煩地開口道:“如果連這件事都做不到,要你們有何用?”

一個瘦瘦高高的人擡起了頭,他叫董賦,長得普通,極其不顯眼。

董賦說:“恕董某多言,這種事,除了上面那位,誰也保不了。您沒坐那位置的心思,我們這些人也想不出萬全的法子。”

他常拐著彎勸程常宣與太子爭鬥,又勸他為柳貴妃著想。

“胡鬧。”程常宣沒有半分猶豫,“與其想這些,不如想想敦親王說相府窩藏的余孽是誰?即便穩婆是真的,又怎能確認那孩子就是去了莊家?”

莊家只有莊月不是親生,程常宣最清楚不過,難怪汪禦史當初遮遮掩掩,非要到莊懷菁面前才願說個明白!

他以前還打算讓莊懷菁借莊月的身份金|蟬|脫|殼,沒想到她背後竟藏著這樣的事!

“敦親王既然在回京,他定是早就查到這些,殿下何必為莊家蹚這趟渾水?”

底下人七嘴八舌,就是不想他做這些事,吵得程常宣腦袋疼。

雕雲紋隔扇門前突然有侍衛通傳道:“稟報殿下,莊家的小姐求見,她手上有您的令牌。”

程常宣倏地站了起來。

他頓了頓,說道:“事已至此,即便我不見她也沒什麽兩樣,在場諸位皆是足智多謀之士,明早之前,望能給我一個合理的法子。”

“殿下,這未免……”

“下去吧。”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想開口卻又不知道怎麽說,只好退了下去。二皇子有赤膽之心,待人不薄,他們當初追隨,也是看中了他這份心思。

這莊家的大小姐確實是實打實到的美人,可二皇子也太過於耽溺美色。

程常宣坐了回去,他說道:“讓她進來。”

……

今日是二皇子從西南回來後的洗塵宴,加上二皇子府新建成,邀請的人雖不多,但也熱熱鬧鬧。

莊懷菁看見一行人從書房出來,他們都瞪了她幾眼,眼神就像是在看紅顏禍水一樣。

她心中怪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侍衛請她進去,歸築在外等候。

那幫人裏有個瘦高個,和莊懷菁路過時停了腳步,抱拳朝她行了個禮,低聲開口道:“莊大小姐,湖邊十一四角亭,董某有件事想和你談談。”

董?莊懷菁腳步一頓,轉頭淡聲問:“你叫什麽?”

董賦回道:“董某名賦。”

莊懷菁心下一驚,擡頭盯著他,董賦面微露疑色,她慢慢轉回頭,應了聲好。

竟是董賦!

她蔥白的指尖微攥著羅裙,又緩緩松開,當做什麽都沒發現,進了二皇子的書房。

這間書房分兩室,內室議事,外室可見客人,擺一紅木圓桌,上面有魚戲蓮葉青瓷的茶壺。

程常宣慢慢給她倒了杯茶,讓她過來坐下,問道:“怎麽突然過來。”

莊懷菁雖避著他,但也不是怯弱之人,遲疑了會兒後,上前幾步道:“您未回來前,我曾去求過太子殿下,那時只見過他一面,他說父親的事證據確鑿,誰也幫不了他。”

程常宣知道:“太子向來是那個德行,往後求誰也不用求他。”

莊懷菁頓了會兒,又道:“今日我讓人送還令牌給您時,被他遇上了,他讓人前來傳話,大抵是嫌我以前煩了,所以提前傳話讓我別去找他,我心中覺著不對勁,他有和您說了什麽嗎?”

她也不敢把事情說得太詳細,怕惹程常宣去查。

“他只是替父皇宣了旨,旁的並未多說,”程常宣實話實說,“你要是問我知道了什麽,還是你庶妹的事,本來打算幫你瞞住,但沒來得及,你回去之後再問問莊相爺。”

莊懷菁柳葉細眉緊緊蹙起,面容白皙透紅,雙眸有絲淡淡焦慮,她問道:“與月兒有關?”

程常宣頓了頓,不想瞞莊懷菁。

“我收到的消息是有些不好,不過你也別擔心。別人如何說我不知道,只有莊相爺才最明白事情的經過,他沒法說話,最好把事情寫下來給我,我幫你們。”

他的語氣凝重,莊懷菁心跳得厲害。

程常宣說:“這次與兩個月前的證據不一樣,是敦親王親自查的,他是太子的人,太子又一向與我不對付,我若主動插手,必會有多番阻礙,你暫且放心,我會做得隱蔽一些。”

莊懷菁深吸了口氣,料到事情沒那麽簡單,她問道:“他查出了什麽?”

“相府窩藏前朝余孽。”程常宣遲疑道,“你回去仔細問問莊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