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子

徐子凡在虛無空間裏停留了很久, 大部分時間都在和系統融合。因為他有虛無空間,有很強的靈魂力, 和系統融為一體後,其實相當於又一次升級。也就是說,他以後可以隨意進出虛無空間了,不用再等到死後。而虛無空間也不再什麽都沒有,它可以存放東西了!這給了他極大的方便。

徐子凡給系統取了個名字,叫“韶華”。他們今後要度過的時光是無盡的, 他認為用這個詞語來為系統命名再合適不過。

習慣了系統的使用方法之後, 徐子凡也慢慢恢復了年輕的心態, 將這一世的感情封存起來,帶著全新的活力穿到下一個世界。

“爹, 娘,不是我們無情無義。三弟讀書這麽多年,連個童生都不是,他還賄賂先生騙我們說他有天賦, 這不就是偷懶耍滑,找借口不幹活嗎?還有他時不時就要買筆墨紙硯、和同窗應酬,我們幹再多也供不起他這樣揮霍啊!還是分家好……”

徐子凡一恢復意識就聽見隔壁屋有個年輕的男人在說話,緊接著又聽到一位中年女性的怒斥聲,“你住口!那是你親弟弟, 有錯好好教他就是了,分什麽家?我和你爹還沒死呢,你們就這麽迫不及待要自立門戶?”

“娘, 二郎他不是那個意思,他也是為了三弟好。您想想,三弟都十八了,還一事無成,連種地都種不好,這往後怎麽頂立門戶啊?二郎的意思是讓三弟靠自己立起來,要是將來三弟改好,那咱們再合成一家就是了,反正都一個院兒裏住著,沒影響。”

徐子凡聽見有個年輕女人在說話,應該是那個二郎的妻子。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狹小的屋子就放了一張木板床、一個木櫃子和一張小木桌,從床邊走個三五步就到門口了,小得很。而且這些木制家具看著也很舊,破損很多,窗欞和門框也是,應該是個很窮的人家。

他燒得很厲害,身體也虛弱無力。他給自己把了下脈,是著了涼又沒有好好醫治才會這樣,這種程度應該是落了水,倒也不嚴重,調理幾天就好了。但在古代的話……他擡眼看向破舊的屋子,這麽窮的地方發燒生病還是很容易死人的。

徐子凡一邊接收記憶,一邊聽外面幾個人說話。他已經從記憶中知道了,外面是原身的父母、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原身還有兩位姐姐出嫁了,一位妹妹不能參與這種事在自己房裏待著。

他最開始聽見的聲音就是原身的二哥、二嫂,訓人的是原身他娘。這位二嫂是穿越的,穿來半個月就忍不了家裏的貧窮,又不喜歡家裏其他人,開始攛掇二郎和大哥大嫂分家。原身一直讀書,發現這樣不用幹活之後,就想盡辦法一直讀下去,甚至賄賂了教書先生。穿越女一發現立即揭穿,將大房二房對原身和父母的不滿挑到最高點,成功分家。

分家之後自然是穿越女帶著二郎發達富貴,搬去鎮上、再搬去城裏、再去京城。日子精彩紛呈,生意做得特別大,全家都享受榮華富貴。留在村裏的大房沒什麽能力,只會種田再種田,子孫讀書都出了問題,最後還是守著家裏那點田過日子。而原身什麽都不會,二三十歲知道要孝順父母了,卻沒那個本事,想去鎮上掙錢又沒人用他。

後來偶然一次機會,原身從以前的同窗那裏得知,穿越女和二郎在外同人應酬時,提到家人總是有些羞於啟齒,帶著點不屑的態度。人家生意做大了,有人脈了,當然有不少人會為了討好他們為難徐家人。大房的全無發展和三房的一事無成都是因為這個,雖然他們最初和二房沒有相親相愛,可也就是家長裏短沒有什麽大矛盾,就算分家也是說分就分了,沒占到二房什麽便宜啊。

可二房不想和他們來往,又不想壞了名聲,就把他們說得很不堪。大哥老實窩囊、大嫂掐尖、三弟欺騙家人、爹娘偏心得沒邊……這種極品家人不要也罷,二房就是這個意思。然而實際上,他們就是最普通的人家,是二房把他們妖魔化了。

就因為二房這一點私心,大房和三房後來想上進都不行了,二房在無形中斷了他們的前途。原身很討厭二房,但也知道自己當初做得不對,他看到父母晚年落魄,悔恨不已,請位面使者來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位面使者好好孝順他的父母,帶他們過上好日子,安享晚年,能不被討好二房那些人打壓,不讓徐家落個欺負二房的名聲。

至於二房,離他們遠遠的就好,絕對不能和他們再做親人。

徐子凡見過不少穿越者和重生者,這種把家人都當極品恨不得斷得一幹二凈的真不少。當然極品家人確實有,可就徐子凡了解的情況來看,徐家的人還真沒達到那個地步,是穿越女先入為主,而二郎也對他們沒多少親情,放大了他們的缺點。徐子凡覺得無所謂,既然原主的願望和他們無關,那他也不關心他們怎麽樣,他只要照顧好徐父徐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