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前妻的女人

白川在白奶奶的墓碑前站了很久,木小雅就這樣一直在旁邊陪著他,白川不走,木小雅也不催。

經歷過一次死亡,木小雅變的比以前更有耐心也更加從容。她只剩下四年的時間了,這四年她不會再去留學,不會再花費大量的時間學習,不用急著去找工作,甚至以前的理想如今也不用費力去實現了。當這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的時候,你會忽然發現,生活一下就慢了下來,時間被無限拉長。

木小雅現在就有這種感覺,而剩下的這四年,她希望能就這樣平淡溫馨的度過。

“咕咕~~”

只簡單的吃了點早飯就趕來墓地的木小雅早已經餓了,一直強忍到現在,腸胃實在受不了主人的忽視,終於發出了不滿的叫聲。

木小雅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川,好在白川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一般,依舊呆呆的站在墓碑前。木小雅胃裏難受,忍不住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動作間,她手腕上翠綠的玉鐲不小心磕到了襯衫上的一粒紐扣,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聲音很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剛才還毫無反應的白川卻忽然看了過來。自閉症患者,對一些細小特殊的聲音,反而反應很敏銳。

他疑惑的望向木小雅捂著肚子的動作。

“我有些餓了。”木小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們去吃飯。”餓了就要去吃飯。

自閉症患者的大腦多是線性思維,他們沒有普通人那麽多的顧慮,想做什麽了,需要做什麽了,會直白並且迅速的表達出來。當然,前提是他們能擁有良好的表達能力。

白川的表達能力無異於是極好的,在最近幾年的評估報告中,他的主治醫生馮教授幾度懷疑白川其實是後天學者綜合症患者。好幾次詢問白川的父母,是否在白川一歲之前撞擊過白川的大腦。因為白川的恢復,實在是太好了,仿佛原本就具備了社交能力一般。

小雅餓了,她要吃飯。這個想法促使著白川往外走去,只是走了幾步之後不見木小雅跟上,他就又疑惑的停下了腳步。

“奶奶我們走了。”說完,木小雅追上白川,自然的握住了白川的手。

白川愣了愣,第三次了,同時他心理產生了一個認知:木小雅喜歡和他牽手。

這個認知讓他有些開心。

兩人循著台階,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墓園的出口,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正非常醒目的停在馬路邊上。木小雅知道這一定是白崢給他們留下的車,於是帶著白川走了過去。

“小川。”兩人才走近,一個一身黑色連衣裙打扮的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她熟稔的朝白川招呼著。

白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句話沒說,就又收回了目光。但是木小雅知道,對於不輕易和人產生交流的白川來說,這個簡單的反應足於表示他認識這個女人,而且並不抵觸。

“木小姐。”女人對於白川的反應似乎習以為常,轉頭又和木小雅打起了招呼。

“您好,您是?”

“我是白總的秘書,我叫王婧,是白總讓我留在這裏等你們的。”說著王婧替兩人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木小雅道了謝,帶著白川一起上車。

王婧關上車門,自己也回到車上,發動車子後問道:“木小姐,我先送你回去?”

“謝謝,我家在……”

“繁花路126號,慶元高中教職工宿舍,18棟。”不等木小雅說完,王婧就準確的報出了木小雅家的地址。

“你怎麽知道?”木小雅有些驚訝。

“我以前經常過去接小川,你和小川住隔壁,所以也就自然的記住了你們家的地址。”

“原來如此。”木小雅有些好奇,這個王婧似乎和白川很熟,於是她忍不住問道,“你和小川很熟?”

“是啊。”王婧說道,“我是拿著逸風集團設立的獎學金才讀完大學的,所以畢業之後就直接進了逸風工作。白總很關心小川這個弟弟,在公司的時候,衣食住行都要密切關注,而作為白總的秘書,我就和小川接觸的就比較多了。”逸風集團是白川的父親白國渝創立的公司。

“那小川在公司一定多虧你照顧了。”

“應該的。”王婧話鋒一轉,“其實那天小川去找你求婚的時候,我剛好也在那裏。”

“你在?”木小雅詫異的挑了挑眉。

“那天小川忽然從醫院跑不見了,白總很著急,我們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圈不見人之後,我就懷疑小川是不是跑回家了,所以就開車過去找。沒想到,正好看到了小川向你求婚。”王婧笑著說道,“說實話,我當時可能比你們兩個都緊張。”

木小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想到自己被求婚的過程還被人目睹了。

“好在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