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算賬啦

段棠撇開眼不看他,淡淡的開口道:“出去玩兒。”

秦肅沉吟了片刻道:“待本王……我梳洗一下,與你同去。”

段棠哼了一聲:“哦,那我不去了。”

“撲哧……”竟是有人笑出聲來,段棠目光劃過那些人,四個丫鬟與鄭李氏都低眉斂目頭都不敢擡,陳鎮江也是風塵仆仆,可滿臉的高深莫測。徐年倒是幹凈光鮮,可也是一臉榮辱不驚。可徐年的身側竟是還站著一個人,滿臉的風沙,讓人險些認不出來。

段棠眼中閃過驚喜:“師父!”

沈池比六年前看起來滄桑了許多,眼角已有了皺紋,此時他滿眼笑意的看著段棠道:“你這狠心的孩子,還以為要不認師父了呢!”

“見過靜王殿下。”段靖南與段風急忙走了出來,忙上前給秦肅行禮。

秦肅唇角噙笑,難得客氣道:“不必多禮。”

徐年快步上前將段靖南與段風扶了起來:“兩位大人快快請起!”

段棠高興的拽住了段靖南:“這就是我師父,當年就是他教了我許多!”

段靖南道:“沈大夫!久仰久仰!”

沈池笑道:“幸會幸會!”

秦肅喜氣洋洋道:“徐年擺宴。”

夜晚的涼州又起了大雪,眾人洗漱了一番,宴席便就擺了起來。

人很多,便挪到外院來了。

院內白雪皚皚,屋內的地龍燒得很暖,火墻也全部都燒了起來。

廳堂裏雖是開著門,院中的雪景一覽無遺。

在西北的這些年,這般的大雪並不少見,可這般宛若坐在春日裏看雪景飲酒用熱飯,卻還是第一次。秦肅坐在主座上,段棠卻坐在他左下首,段棠對面本是坐了段風,可才開宴沒多久,段風便挪到了段棠的身側,兩個人坐在一個桌子上。

段靖南與沈池的桌子緊挨著,兩個人雖是第一次相見,可竟是意外的投契,把酒言歡時不時的低語些什麽。陳鎮江與徐年的桌子在一起,似是許久不見,兩個雖是不一直在說話,但是也時不時的低語。

最後竟是秦肅孤家寡人般的坐在上首,他難得的喝了幾杯酒,似乎是想下去與人坐一坐,可看了一圈,竟發現自己竟也無處可去,他幾次看向不知和段棠說什麽段風,眼神頗為幽怨,可惜大家心情都還不錯,沒人注意他的小情緒。

段家雖不是大門大戶,可段風在外也算是個守規矩的人,素日在家中可以不講究,可這般的宴席卻來到段棠身側,這讓段棠很是稀奇。

段風倚靠在扶手,許多次的欲言又止,最後竟是喝起悶酒來。

段棠端著舊站,看了眼門外的大雪壓了壓腿上的皮裘:“有什麽事不要悶在心裏,現在咱們可是難得單獨說話了。”

段風挑眉,搖了搖酒杯:“果酒不好喝啊。”

段棠抿唇一笑:“那我猜猜,你可是遇見心儀的人了?”

段風白了段棠一眼:“是啊是啊,我來兩個月出來看你,家都沒怎麽回過,你覺得我在哪裏能遇見心儀的人。”

段棠掰著手指算了算段風的歲數:“都二十五六了也該娶妻了啊!現在咱家也沒有官司要背了,其實已經可以相看人家了。”

段風哼了一聲:“你少□□的心。”

段棠道:“說說,你想娶個什麽樣的姑娘?”

段風挑眉:“我要娶個公主,你有合適的介紹一個嗎?”

段棠笑道:“好高騖遠!來,說個腳踏實地的!”

段風回眸看了段棠一會:“那個麗蕓你要小心。”

段棠微微一愣:“怎麽又說起她來了?我知道你忌憚她的所作所為,可其實我倒是能理解她的做法,她小時候便常常想著讓咱們幫她贖身,她姐姐也攢了不少錢,可惜官婢不能贖身,爹的官職太小了,那老鴇子也有後台,這般的運作似是不成。何況,她八九歲時老鴇便開口要贖金三萬兩……”

段風嗤笑了一聲:“三萬兩啊……那個畫舫能賣三萬兩嗎?”

段棠道:“是啊,所以她一直都對自己的身份都耿耿於懷,六年前本以為能做個良民的,誰知又是不成,她一個人逃出來這事總要調查的,又有林賢之過問。後來雖是運作了一番,能將人先留在咱們家,可還是個官婢。”

段風道:“你啊……”

段棠道:“六年前,我想給她換個身份帶她走的,可惜她似乎怕前途渺茫,這才不願意。可一個官婢一直在我們家中,我們又都不在家裏,她只怕也是滿心的惶恐,就怕有一日誰又想起了她……若真想脫離苦海,也只能跟著靜王。”

段風道:“她那麽做,你就不生氣嗎?”

段棠道:“說不上來生氣不生氣,人生在世,誰活得都不容易吧。”

段風慢慢坐正了身形:“不太理解你們女人的想法,你看上一個人,難道不想獨占他嗎?你還看著他在去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