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ivresse(第3/5頁)

梅塞苔絲友善道:“我也看了那出歌劇,那是您的本名吧,我能稱呼您埃德米小姐嗎?”

愛德蒙:“……您請便。”

比歌劇先一步聽過歐也妮版,梅塞苔絲心裏,“神秘情人”的形象遠不及“狠心的女人”深刻。

歐也妮的小先生留了順稍長的發型,看上去很年輕,露出過於生動表情時總是一團孩子氣。

價值五百萬的舞裏,從始至終,沒有人能看到這位神秘情人的臉。相比較之下,只看緊緊交握的手和貼近的距離,還有那張寫滿了歡喜和羞澀的秀美面龐,誰都能感受到領事對舞伴的在乎。

他甚至屈就自己去跳女步,不管對方怎樣離開再接近,都願意接納。

梅塞苔絲心裏沉沉嘆了一口氣。

“克裏斯是個很好的小夥子,他非常愛您,我相信,做他的妻子也會非常幸福。既然您又一次回來找他,請您不要再傷他的心了。”

愛德蒙:“……”

她們兩個什麽時候見過面,關系還這麽好了?!

他沉默了很久,才忍不住說:“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克莉絲的,包括我自己。克莉絲保有我的誓言,我們之間有約定。所以,請您放心吧。”

“誓言……”她輕聲重復,像是在對自己說,“是啊,不遵守誓言的人,是會被上帝拋棄,注定無法幸福的。”

莫爾塞夫夫人說完,自覺唐突,起身告辭。

愛德蒙看向梅塞苔絲的背影。

現在,怎麽報復弗爾南,不誤傷梅塞苔絲又成了一個新的問題。

聽過克莉絲對幾個姐姐的許諾,見過她作為女孩子,所努力和經歷的一切後,愛德蒙就徹底原諒……或者說體諒了梅塞苔絲。

水手是最看重誓言的,因為大海無情無常,所以將生命寄托給上帝。

——“如果你遭到不幸,我就跳下懸崖,葬身海底。”

在伊夫堡時,他無時無刻不想逃走,因為惦記她重復發過的誓,擔心她真的為了自己尋死,企望父親能好好勸勸她。

愛德蒙當然不希望這樣的許諾成真,也從沒想過要她用死去佐證一切。

只是,在他被形勢迫害,被誣陷入獄,被欺騙頂罪,他一次次失望,得知父親身死後,她嫁給仇人成為了最後一根稻草。

他成為了一具還能呼吸的殘骸。

直到一個人輕松洞悉了他的掙紮和痛苦,不顧風雨赴約,登上他的海島,只是為了把他從報恩的執念裏救贖出來。

然後,那個人告知了他教名。

而被她贖回的一半靈魂,從此不可自拔追隨了她。

回到香榭麗舍,得知兩位姐姐都不在,和管家說過“伯爵去了迪耶普,今晚不回來”,班納特少爺大搖大擺領著帶回來的女人去了他們的樓層。

然後開始關門算賬。

“你什麽時候和埃裏克串通好的?”

“我讓人帶了消息去劇院,把計劃告訴他,請他配合我。為了證明身份,我把所有你寫的唱詞都點出來了。”

他坦白道,脫下鬥篷,開始拆綁帶。

“神秘情人”今晚穿得很嚴實,這個年代的女式服裝領口都會一定程度放低,完全露出脖頸和胸口,為了擋住喉結和鎖骨,他穿得很繁復,那些綁帶在視野外,愛德蒙拆得很費勁。

她伸手幫忙,結果袖扣反而和襟口勾在了一起。

克莉絲忍不住咕噥:“看來,我們的婚禮最好在冬天。”

任由她作亂,愛德蒙無奈道:“好。”

終於拆開脖頸和胸前那些阻擋視線的配飾披帛,克莉絲滿意點頭,又道:“就在浪博恩辦,只請家裏人。這樣就算暴露了,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向他們坦白。”

愛德蒙以為自己會是他們中比較急的那個。

已經見過她三姐和四姐訂婚的樣子,也聽過那兩位年長的姐姐以過來人身份安慰兩個妹妹。

她們家的姑娘在恐婚上空前一致,因為訂婚前會被班納特太太過分催促,確定下來後失去了這層束縛,加上未婚夫妻關系少了社會約束,可以名正言順互相通信邀約,所以完全不著急,因為對未知的婚姻生活擔憂不安,甚至會不自覺拖延婚期。

沒想到自己的這位和其他班納特小姐不太一樣。

他揉了她的頭發,“全都聽你的。”

“你真的沒有別的要求?”

“現在我覺得太幸福了,沒有什麽好拜托你的,”愛德蒙含笑看她,面上一本正經說,“這樣吧,既然基督山伯爵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什麽時候替他介紹一位夫人,好讓他也幸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