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人有病

明月輝說司馬沅是毛都沒長的孩子, 其實還真沒說錯。

看到裴淺此番讓人血脈噴張的軀體, 他不但內心沒有燃起熊熊欲|望,反而覺得人家蠻可憐的。

一個女孩子,長的毛比他腿上還多, 他抿了抿嘴唇,覺得應該對她善良一點, 畢竟大家都有難處, 也都不容易。

這樣想著,他又從箱子裏找出了一根繡帕, 打算給嫂子換換嘴裏塞的東西。

可能是口水積累太多,導致的咳嗽吧, 司馬沅這樣想。

可當司馬沅把塞在裴淺嘴裏的繡帕取出來時,裴淺卻不再咳嗽了,反而用盈盈地淚光看著他,“小叔叔,淺淺……淺淺終於盼到……盼到你了……”

細軟話語,嬌憨鼻音, 讓人無不神魂顛倒。

司馬沅意識到, 方才的咳嗽,不過是裴淺為了引自己過來,“嫂子是要沅替您做什麽麽?”

“給我,給我……給我……”裴淺扭動著身軀,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就算意識不清, 目的也異常明確。

然而司馬沅卻誤會了,他轉過了頭去,以為裴淺是要博古架上的什麽東西。

“這個嗎?”司馬沅走過去,隨手拿了個青花瓷瓶。

裴淺都快哭出來了,使勁搖頭。

“這個?”

“這個?”

“小叔叔,過來……過來……!”裴淺終是受不了了,聲音嘶啞地喊了起來。

司馬沅的手正停留在一柄玉如意上,他看了裴淺一眼,又看了玉如意一眼,以為裴淺是要此物,便執著這物過了來。

見司馬沅過了來,裴淺正要再說什麽,卻被司馬沅搶先接了胡。

“嫂子,沅就將東西放在這兒了。長夜漫漫,沅還要溫書,就不多做打擾了。”說著,將那柄玉如意放在了裴淺身側,又給裴淺換了條錦帕把嘴堵上。

這堵嘴倒不是為了裴淺好,純粹是他嫌吵。

緊接著,他又坐回了原來的長椅上,開始了下半夜緊鑼密鼓的學習。

學習期間,他時不時擡頭探查裴淺的狀況,確保她的安全。

他發現裴淺果真是要那柄玉如意的,她將玉如意用腳挪過來,放到了腿間。奇怪的是,這玉如意方才還在她腿間,一會兒又不見了,一會又從嫂子腿間冒了出來。

司馬沅:這是什麽神奇的雜技嗎?

嫂子的聲音從單純的嚶嚶嚶,變為了難受的悶哼,再到亢奮地尖叫,從她逐漸歡愉的聲音,可以聽出,他拿那柄玉如意,還真的拿對了。

只是那床單真的慘不忍睹了,司馬沅平靜了下情緒,決定幫嫂子隱瞞,她一個晚上真的尿了很多次的事實。

真的不說,連自家媳婦兒也不說。

……

從黃昏到天靜月明,再到孤月高懸。

從天邊一孤星,到晨曦的緩緩來臨。

明月輝身上的藥性終於在泡了整整一晚上的溫泉後,消弭了個徹底。

她私以為,或許是這眼溫泉本來就頗具藥效,想不到敏成侯府的別院中,竟然深藏這樣珍貴的泉眼。

當徹底清醒了之後,她睜眼看了看四周場景。發現溫泉一邊的玉架上,還搭著換洗的幹凈長袍,這似乎是為了客人專門準備的。

她一步一步從溫泉池中走出去,輕輕脫下濕透了的衣衫,穿上幹凈長袍後,抱著濕衣服悄悄翻過溫泉後面的圍欄跑了。

一路上她的腳步甚至甚是輕快,幸虧無人發現,這件事也算平穩地過去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的這一系列動靜,吵醒了一個人。

這是謝如卿難得的一次陷入深眠,他睡著睡著,閉上了自己的眼瞼。明月輝的動靜吵醒了他,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露天睡了整整一個晚上。

並不是露天睡一個晚上令他驚訝,是他這種人居然還會有一個晚上這樣長的睡眠。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這樣沉、這樣香了。

在聽到明月輝窸窸窣窣穿了衣服,墊著腳尖從後墻籬笆翻出去之後,他冷得渾身一哆嗦,狠狠打了一個噴嚏,“這人有病吧。”

他心想,他這輩子可真沒見過洗澡能洗一個晚上的真壯士啊。

怕不是裴家那個賠錢貨專門安排來膈應他的吧……

嘖嘖嘖,真是,他就知道,這些人就知道欺負他一個瞎子!

……

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很一致地陷入了沉默。

特別是明月輝遠遠見到裴淺披著司馬沅給她從箱子裏找的衣袍,一瘸一拐叉著腿艱難又滿臉通紅走出偏院的時候;

又比如,是明月輝看見那一床布滿了血跡與糟汙的床單的時候;

再比如,明月輝點開美人收集圖鑒,眼睜睜看到裴淺的好感度從-20漲到了20的時候……

她內心的mmp值開始不斷地放大,放大,放大……

“芳塵!”司馬沅的嗓子,因為一夜未眠地溫書有些許地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