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甲方爸爸(第2/3頁)

朱瞻基這才意識到,這群人幾乎沒有人識字,很多人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他發的《洪武正韻》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演陣徹底失敗,朱瞻壑騎著馬拉開了好幾對打架的,然後去看台向大堂哥復命。

朱瞻壑面有愧色,“皇太孫殿下,臣弟真的已經盡力了,是臣弟無能,沒能訓好他們,給殿下丟臉了。”

朱瞻壑這一個月都累瘦了,以前操練天策衛,火炮火槍火藥等等作戰武器配合上陣都沒這麽累,天策衛都是從軍籍裏選拔出來的優秀者,世代職業軍人,自幼習武,有家學淵源,很快就能配合。

但是朱瞻壑真的帶不動這些五湖四海的青壯年幼軍,有人憨傻像智障,有人痞賴油滑軟硬不吃,簡直是大明智障沙雕中二集中營。

朱瞻壑覺得自己要崩潰了,請皇太孫早日認清現實,另請高明。

但是朱瞻基不肯要堂弟下台,因為除了這個傻弟弟,所有人都在看皇太孫和幼軍的笑話,幼軍每天層出不窮的極品事件已經是京城禁軍茶余飯後必備談資了,

台下操場兩萬八千個幼軍,就像兩萬八千只兇猛愚笨愛鬥的大鵝,就這種水平,一千正規軍能夠將他們全滅。

隊伍拿不出手,丟人現眼,朱瞻基安慰堂弟,“沒事,慢慢來,我不急。”

我急啊!朱瞻壑已經從水坑氣成了河豚,假以時日,估摸會氣成海豚。

朱瞻壑說道:“臣弟建議暫緩訓練他們使用火槍等兵器,以免傷到自己人,先把刀劍棍法練熟了再說。”

想到兩萬八千本《洪武正韻》的淒涼下場,幼軍暴殄天物,朱瞻基重重點頭,“我知道了。”

“那現在——”朱瞻壑指著操場兩萬八千只大鵝互啄的熱鬧場面,問:“下一步該怎麽辦?”

朱瞻基看著天色,離吃中午飯還早,“就讓他們列成長隊,跑到吃午飯的時候停。”

朱瞻壑問:“那下午呢?”

朱瞻基頭疼,他是在權力場久經考驗的皇太孫,本以為練兵很容易,練就是了,他也是熟讀各種兵法的人啊,但實際操作完全不同,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但面前是朽木怎麽辦?

只能換人。

但永樂帝指定只要幼軍,不能從軍戶裏挑選。直到現在,朱瞻基才明白皇爺爺的良苦用心,是真心培養磨煉他。

朱瞻基一籌莫展之時,阿雷穿著男裝來了。

她也是來看我笑話的?朱瞻基自尊心受挫,不過阿雷對這群互啄的大鵝毫無興趣,只和朱瞻基打了個招呼,就把朱瞻壑帶走了。

朱瞻基再遭打擊,厚著臉皮跟了過去,朱瞻壑問:“你不監督他們跑步了?”

“就知道傻跑,打仗又不是比誰跑得快,我不想看了。”朱瞻基問阿雷,“你來這裏做什麽?”

阿雷指著朱瞻壑,“找他。”

朱瞻基後悔不該問,真是自討苦吃。

阿雷要朱瞻壑坐下,拿出紙筆描繪他的肖像,朱瞻壑受寵若驚,“等等,我去洗個臉。”

朱瞻壑匆匆跑去梳洗打扮,朱瞻基喝醋喝到酸倒牙齒,“你為何不畫我?我……沒有他好看?”

阿雷說道:“你沒有他長得像皇上……”

阿雷道明了具體來由,朱瞻基還是不滿足,繼續追問:“到底我和他誰好看?”這是他最關心的。

不管什麽時代,都有“我孰與城北徐公美?”的疑問。

阿雷:“本是同根生,你們都還行,你們朱家沒有幾個醜的。”

朱瞻基伸出手掌,“手指頭都有長短,我和二堂弟到底誰更好看?”

阿雷猶豫片刻,“說實話嗎?”

朱瞻基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點頭,“說實話。”就像手指頭生的倒刺,明知會疼,還是忍不住拔掉。

阿雷說道:“你。”

朱瞻基從小瘦到大,大病初愈的沐春也瘦,兩人是同款,阿雷在家裏看慣了父親沐春的相貌,覺得朱瞻基這種面目清瘦,輪廓分明的臉更順眼一些。

朱瞻壑洗完臉,重新束發,軍中沒有頭油,近墨者黑,他學著幼軍那些粗人的樣子,往手掌呸呸吐了兩口唾沫,手掌一搓,攏起頭上的碎發,發髻油光可鑒。

軍中也沒有鏡子,他對著匕首的反光,咧開嘴巴,露出全幅牙齒,檢查是否鑲嵌著早上吃的茴香肉饅頭的殘留。

朱瞻壑整理完畢,回去讓阿雷好好畫,卻看見大堂哥一反常態,對著阿雷嘿嘿傻笑。

完了完了,皇太孫被幼軍氣傻了。

阿雷正要動筆,朱瞻基伸手,“我來,我丹青技藝比你稍微好一點點。”

雖說阿雷直接說他帥了,朱瞻基還是醋意難平,不想阿雷盯著堂弟看。

阿雷昨天畫了半天,今天有些累,便把筆遞給他,“不用畫的太好,三分像即可。”

模特朱瞻壑表示沒問題,“像不像無所謂,你別把我畫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