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決戰前夕(第2/3頁)

薛紅藥想了想,點頭道:“也好。”

圓圓見她應下了,心裏倒是微微松了口氣。至少她應下了,那就證明她還是想活著來找他們的。只要不存求死之心就好。

十月十一,陶行時戰死在雲夔邊境,陳若霖占領了整個雲州。

十月十五,太尉鐘慕白親率二十萬兵馬離開盛京奔赴夔州。

十月二十,慕容泓在乾安殿夜朝。自定下每旬一次夜朝後,這個規矩一直沒變過。

而就在這一夜,宮內宮外,明處暗處,都在發生著各種殺戮。

看守宮門的守衛忽然被身邊的同伴一刀割喉,拖入暗處,很快便有新的守衛取代他的位置。

闕樓上的哨兵被弩箭射倒,屍體橫七豎八堆在台階上,新的哨兵卻又立在了闕樓的欄杆前。

衛尉所值班房裏,正準備出來巡宮的衛兵突然被平日熟悉的夥伴勒住了脖子,不知從哪裏潛進來的黑衣人迅速剝下他們的衣服換上。

盛京城內,巡城隊被伏擊,身穿執金吾鎧甲的士兵執械奔往朝廷各要員的府邸。

留守內衛司的太監被殺,宮門打開,進宮的卻不是參加夜朝的大臣們。

甘露殿,長福一邊給慕容泓更衣一邊偷眼打量今晚新換上來的小太監們,心裏暗自嘀咕:這都哪來的小太監啊,這般面生?

換好了衣裳,慕容泓對鏡自己順了下衣襟,吩咐長福:“把劍拿來。”

長福立馬去取了長安贈給他的那把劍來。

慕容泓看著他雙手舉著的劍,良久才伸手接過,道:“走吧。”

到了甘露殿門口,張讓如往常一般躬身湊上來問:“陛下是要起駕了嗎?”

慕容泓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站在門外的侍衛卻突然過來將他拿下。

張讓被押著跪在台階下,一臉不解與惶急,道:“陛下,陛下,不知奴才做錯了何事,還請陛下明示。”

慕容泓站在階上垂眸看著他,一張眉目如畫的臉在燈籠灑下的暖黃光線下冷得像塊怎麽焐都暖不起來的玉。

“你沒做錯什麽。”他道,“你很聰明,來到朕身邊幾年也未曾露出任何馬腳。”

張讓仰著一張圓胖的臉等著他說下去。

“只是,朕身邊這個位置,不是光憑聰明就可以坐穩的。非常時期,所有立場不明的人,統統格殺勿論。”慕容泓話音落下,押著張讓的侍衛抽出劍來,一劍就抹了他的脖子。

血濺了一地,張讓圓睜著雙眼仆倒在台階上,還在一陣陣本能地抽搐。

相處了幾年的張公公居然就這樣被殺了,長福驚得面如土色,見陛下停也不停地往階下走,他忙強行壓住心中恐懼,軟著兩條腿小心翼翼地避著階上還在流淌的鮮血跟了上去。

出宮不久,迎面遇上一支巡宮衛隊。

長福原本沒在意,宮裏十二個時辰都有衛隊巡邏,遇見他們再正常不過。

誰知陛下卻突然停下,原本跟在後面的那些臉生的小太監們自發跑到前面,變戲法一般從袍子底下掏出弩機來,擺好架勢對著迎面而來的巡宮衛隊便是一陣連射。

衛隊措手不及,頓時被射倒大半,有那反應過來的想逃走報信,只是人又怎跑得過弩箭,不過眨眼間,整個衛隊的人便都躺下了。

射箭的小太監們回到後面,褚翔帶著侍衛們上前,將擋住道路的屍體拖到路旁,還未斷氣的則補上幾刀。

長福抖抖索索地跟在慕容泓後面從那滿地的屍體中間穿過,沾了一鞋底的血,在鋪路的石磚上一步一個血腳印。直到這時他才隱約反應過來,今晚,怕是要出大事了。

一路來到乾安殿,以往都是張讓陪同慕容泓進殿的,如今張讓死了,長福不夠格,慕容泓就一人進了殿。

長福滿心的不安,正守在殿外不知如何是好,褚翔突然過來拉了他一下。

長福回頭,褚翔示意他跟他們走,長福這才發現其他小太監和侍衛都走了。

“就讓陛下一個人在這兒?”長福不放心。

褚翔道:“陛下吩咐的,照做便是。”

聽說是陛下吩咐的,長福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褚翔離開了乾安殿。

已經到了夜朝的時辰,殿中卻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慕容泓獨自走上了大殿正北的台階,在椅子上坐下,長劍靠在椅子左側,看著下方因沒人而顯得格外空曠的大殿,等。

兩側偏殿內不時傳出些動靜來,低低啞啞,不似人聲。

如此過了一刻多鐘,慕容珵美才帶著衛尉所的人趕到這裏。

他沖進殿內,見只有慕容泓一人在此,便用劍指著他,大義凜然地喝道:“慕容泓,你毒害親侄竊據帝位,心狠手辣喪盡天良,今日我等就要為先帝與先太子討還公道!”

慕容泓原本歪在一側扶手上撐著額頭假寐,聽到紛雜的腳步聲才睜開眼看向來人。聽了慕容珵美這番話,他不怒反笑,精致的唇角微微彎起,一筆曳過的眼尾卻是弧度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