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夫妻不和(第2/3頁)

裁雲困窘又痛苦地搖了搖頭,道:“我右臂和左腳都不能用力了。”

鐘羨聞言,著意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近處無人,這也不會是個陷阱,這才過去將侍女扶了起來。

“謝謝鐘公子。”裁雲低著頭道謝。

鐘羨卻是一愣,疑惑:“你認得我?”

我家小姐從情竇初開就喜歡你,喜歡了幾年,等了你幾年,我作為她的貼身丫鬟,又怎會不認得你?裁雲心中苦笑,也知自己說漏了嘴,遂也沒再隱瞞,忍著傷勢勉強對鐘羨欠身行了個禮,道:“奴婢是衛尉丞夫人的侍婢,陪同夫人上山進香時不慎從山道上摔下來的。”

衛尉丞夫人?鐘羨稍一思索,便想起了她說的是誰。不管是衛尉丞夫人還是雍國公長房嫡孫女,身份都算顯赫了,而看這侍女穿金戴銀的,應該也不是普通的使喚丫頭,居然會從山道上滾下來……

鐘羨心知這中間定有貓膩,但畢竟是他人家事,他也無意多管,當下便沒說話。只是這侍女確實行走不便,這山坡又十分陡峭,他只得將她背上了山道。

上了山道之後,鐘羨聽這侍女說她滾下來沒一會兒,她家小姐和姑爺應該還在山上,他便打算將這侍女暫時安置在路邊,上去通知她家人一聲。結果剛把她放在路邊,他還沒來得及上馬,便見一輛馬車從山上匆匆下來,衛尉丞孫捷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幾名隨從黑著臉跟在馬車後面。

裁雲一看到那馬車便叫了起來:“夫人,夫人,奴婢在這裏!”

馬車驟然停下,接著一名姿容出眾的年輕婦人便在仆婦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見到坐在路旁樹下滿臉是血的侍女,忙忙地迎了過來。

“裁雲,你怎麽傷成這樣,別處可還有傷?”裁雲是自小就伺候張競華的,主仆二人情分匪淺,見裁雲傷成這樣,還是替她受罪之故,張競華傷心不能自已,眸中淚光湧動。

裁雲忙掙紮著站起身來,安慰她道:“夫人莫急,奴婢沒事。不過此番,卻是多虧了鐘公子出手相救。”

張競華聽她說鐘公子,一轉身看到鐘羨就站在山道另一邊,一時怔住。

其實她有此反應並非是對鐘羨還有非分之想,她早已嫁做人婦,鐘家也已向孔家提親,她心裏清楚得很,這輩子他們是斷無可能的了。只是……只是,若你喜歡一個人太久,又不見他太久,當他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時,難免都會讓人有那麽一瞬的失神。

但就這麽短短的一瞬,身邊就有人不悅了。

孫捷策馬來到張競華和鐘羨之間,也不下馬,居高臨下地看著鐘羨,皮笑肉不笑道:“鐘公子可真是無處不在。”

鐘羨蹙眉,他和這孫捷一個在理政堂辦差一個在宮內辦差,除了上朝,私下裏根本就沒什麽見面之機,也不知他這句無處不在從何說起?不過他這倨傲無禮的模樣委實令他不悅,於是他也不客氣道:“怎麽,難不成這豫山孫大人來得,我便來不得?”

“鐘公子說笑了,這豫山別說來得,就算是買下,對你們鐘府來說,恐怕也不是什麽難事。”孫捷道。

鐘羨見他越說越不可理喻,遂失了與他談話的興致,兀自上馬,對他道:“抱歉,鐘某還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了,借過。”

孫捷與他面對面地僵持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輕扯韁繩讓到一旁,讓他過去。

鐘羨走後,孫捷扭頭去看張競華。張競華卻看也不看他,和隨行仆婦將受傷的裁雲扶上馬車,自己也緊跟著鉆了進去,將車簾一放,命車夫下山。

回到鎮北將軍府,孫捷出門當差去了,張競華在裁雲房裏看著大夫為她診治。得知裁雲是右臂脫臼,左腳腳踝扭傷,外加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張競華才真正松了口氣。

裁雲躺在床上,看著坐在旁邊怏怏不樂的張競華,低聲道:“小姐,姑爺的事,要不你還是回去跟夫人說說吧。他對奴婢動手不要緊,奴婢就怕,將來萬一他對你動手,可怎麽辦?”

要說張競華剛嫁來孫家之時,因她娘家顯赫容貌不俗,那孫捷也是很喜歡她的,只是他武將出身為人粗魯,不太得張競華的喜歡。

新婚的膩歪期過去後,這孫捷漸漸覺察出張競華對他的冷淡,加上那陣子張競華身體狀況不太好,一直在調養著,也一直沒能懷上身孕,他便有些猜忌起來。後來也不知從哪兒聽人搬弄是非,說張競華鐘情太尉之子,嫁給他不過是礙於父母之命,他對張競華的態度便一落千丈。

他是個武人,猜忌心重卻又不憚於放在臉上,在家時除了要求張競華盡一個妻子在床上的本分外,對她旁的事情一概不聞不問。可一旦張競華出門,他卻又防賊一般看得緊。

張競華本來就不喜歡他,又受他如此冷待磋磨,在孫府的日子過得可謂是度日如年。今日去豫山上香,不過是想借此機會散散心而已,不料這孫捷卻又硬要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