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邀約(第2/4頁)

“安公公你說得有理,是我關心則亂了。”鐘夫人喟然道。

長安道:“夫人明白就好。至於鐘公子婚娶之事,雖然作為朋友我認為自己並沒有這個資格置喙,但既然鐘夫人今日來找了我,我也會盡我所能勸說他的。”

鐘夫人見長安如此識趣,頓時對她印象改觀不少,面上也終於泛起了笑容,道:“如此,我就先謝謝安公公了。”

兩人談完事情,鐘夫人命人將帶給長安的阿膠人參等物交予長安帶來的人,然後坐上馬車回太尉府去了。

長安回到自己的宅邸,將自己關在房裏思考鐘羨的事。當初是她不知輕重撩了鐘羨,一路糾纏到現在,聽鐘夫人的意思鐘羨竟是為了她耽誤了人生大事了。有道是先撩者賤,這件事她不想負責也得負責。

鐘羨數度向她求婚,她好話歹話都說盡了,眼下看來根本沒起作用,但這件事顯然已經到了不解決不行的時候了。這次是鐘夫人來找她,若下次是鐘太尉呢,想必不會如鐘夫人一般好打發吧。

也許,是時候給他下一劑猛藥了。鐘羨不是蠢笨之人,他只是還沒認清現實,或者說,還不肯接受現實,認為只要他不成親,他和她終歸會有在一起的可能。她得把他這點僥幸的小芽兒給徹底掐斷了。

她是個難以預計未來的人,他不一樣,他值得擁有美好幸福的未來,再不濟,也不該把寶貴的青春年華耗在她身上。

說來也是合該有事,因著禮物還未到手,又出了鐘夫人這档子事,長安當晚便沒回宮去。

仿佛心有靈犀,她準備今晚回宮卻沒回,宮裏那位對於她不回宮這件事的忍耐心也恰好在今晚告罄。

“長福,幾天前許晉來向朕匯報長安傷情時,怎麽說的?”

慕容泓本來一直安安靜靜地在批奏折,亥時了,長福正發困,他突然來這麽一句倒將他驚了一跳。

好在在禦前當差久了他也習慣了時刻保持警醒,加之許是看在長安的面子上慕容泓待他特別寬容,縱有什麽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也不會苛責,所以即便打瞌睡被發現,他倒也沒多緊張,回憶了一下便道:“回陛下,奴才記得當時許禦醫是說,安公公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慕容泓捏著筆暗忖:傷好了這麽多天都不回來,死奴才,準她在外頭安個家便浪得不行,也不知成天在外頭忙些什麽?

惱了一回,他腦中倒又冒出個大膽的想法來:既不知她在外頭做什麽?何不親自去看看?若是他突然出現在宮外,出現在她的宅邸,出現在她眼前,怕是會驚得她瞪圓了眼珠如小鼠一般吧?

想到那情形,慕容泓簡直控制不住自己唇角向上彎的弧度。

她想在宮外躲清靜,他偏不讓她如意。嗯,明天可以帶一株花去栽在她的庭院裏,然後在她那兒用個宵夜,再在她床上小憩片刻,如此,那宅子裏便處處留下了他的痕跡,以後不管她是閑庭信步,還是吃飯睡覺,恐怕都會不可避免地想起他來……

長福在一旁瞪著眼睛看著方才還滿臉不悅的陛下不知想到什麽,紅灩灩的唇角一彎,居然笑了起來。那平日裏總是平靜淡漠,精致得近乎鋒銳的眼眉毫無預兆地柔和下來,瞬間就似換了個人一般,親近不得的年輕帝王,一下子就變成了個姿容無雙的溫柔少年。

是因為安哥嗎?

長福驚覺自己這個念頭簡直大逆不道,於是趕緊低下頭不再亂看亂想。

慕容泓神往一回,猛然想起身邊還站著長福,於是笑容一收向朝他那邊瞥了一眼,見他規規矩矩地低頭站著,心中一松,暗想:到底是近朱者赤,這奴才終於也開始學聰明了。

次日一早,長安倚在她辦公室的窗口等鐘羨,結果鐘羨還沒等到,倒是等來尹衡。

“安公公,早啊。”尹衡笑著走過來打招呼。

“早,近來理政堂忙嗎?怎的這麽早就過來了?”長安隨口問道。

尹衡道:“理政堂哪日不忙?不過今日我早來,卻是為了安公公你啊。”

“哦?”自開始那段時間兩人熱乎了一陣之後,長安一直被各種瑣事所困,對他倒是冷落了下來,所以對他這般刻意接近的行為倒也不覺意外,只不過有些好奇他的理由。

尹衡笑著為她解惑:“安公公昨日不是在錦和繡莊對那掌櫃的講,若是那台屏的主人不忿,可來內衛司找你的麽?”

長安愣了一下,也笑了起來:“大水沖了龍王廟,原來那台屏的主人竟是尹公子你?那眼下定是來興師問罪的了。”

尹衡忙搖頭道:“安公公誤會了。”他從懷裏拿出六百兩銀票還給長安,“安公公在宮外開府辟宅,於公於私我都得給您添置點東西聊表心意,所以就去錦和繡莊訂做了幾架屏風準備送給你的。那幾座大的還未繡好,這個台屏其實就是個添頭,想不到安公公昨日恰好過去,竟是看上了,可見我這禮物送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