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出氣(第4/5頁)

他回過神來,眼眶一濕,後退兩步就要給長安磕頭。

長安擡擡手止住他道:“不必整那些虛的,我還是那句話,吃喝玩樂沒人管你,只別砸了我長安的招牌就行。”

松果兒連連道:“奴才若是砸了安公公您的招牌,您就把奴才的腦袋擰下來當鞠踢!”

這些舌頭一打滾就能說出來的話長安從來不當真,當下也沒多說就讓他自去辦事。

松果兒出去沒多久,何成羽來了。昨夜長安被褚翔拉走之前囑咐他們要送德勝樓的掌櫃的濮章鵬回家,他們雖不明其意,卻也不敢不聽。誰知送濮章鵬到了自家宅邸之後,他讓他稍候了片刻,便拿出兩張店契來讓他帶回來給長安。

長安接過那兩張店契掃了一眼,暗忖:這濮章鵬也不知在外室那裏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竟然拼著送她一座錢莊一間米鋪也不讓她派人去搜查,搜他本宅他卻沒這般介意。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是白想,縱有什麽要緊東西,經過昨夜那遭,也早給轉移走了。倒不是她見利忘義不幹正事,只是慕容泓眼下還未明確何時要對丞相動手,她擔心她逼得太厲害引起對方反彈,亂了慕容泓的步子就不好了,這才順水推舟,收了鋪子放了濮章鵬一馬。

“還有這兩千兩銀票,屬下等已拿碎銀票去錢莊換了整的來,這便歸還給公公。”經過昨夜德勝樓的事,何成羽算是領教了長安的厲害,知道其人又奸又狠還受皇帝的寵,這樣的人打賞幾兩銀子他們或許還敢接著,打賞兩千兩,他們不要命了才敢拿。

長安笑著給他推回去,道:“雜家既說了賞你們的,又豈有再收回之理?你們裏外也有百來個弟兄,大家均分一下也就一人二十兩,不多。以後雜家要用你們的地方還多,你們收了雜家的銀子,雜家用著才放心。”

她這話一說,何成羽不收也不行了,只因按著她的話說,如若他們不收,她就不放心用他們了,既不放心用他們,那他們對她來說也就沒有價值了。如今這司隸部明面上看起來雖然還是謝雍這個司隸校尉官銜最高,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長安這個內衛司指揮使才是說了算的那個人。他們在司隸部當差,卻在長官眼裏沒了價值……

“那屬下就代弟兄們多謝安公公的賞了。”何成羽收起銀票拱手道。

打發了何成羽,長安打發去給她買早點的人也回來了,給她買的是餛飩和一種紅色的團子。

這邊餛飩不叫餛飩,叫馉饳,那紅色的團子叫澄沙團子,太監們對外頭不熟悉,長安是派了司隸部一名當兵的去給她買的。眼下這名兵甲就強抑著喘息站在長安面前朗聲道:“安公公,這團子得趁熱吃,冷了就硬了,不好吃了。”

“為了讓雜家趁熱吃,所以你才跑得這般滿頭大汗?”長安看了那名兵甲一眼。

兵甲被她那清粼粼的目光一掃,居然面龐漲紅,說話都不連貫了,道:“應、應該的。”

長安低頭用湯匙舀起一枚餛飩,嗅了嗅,咬了一小半,是肉末與某種不知名的菜做的餡兒,味道居然還不錯。

“你叫什麽名字?”她隨口問道。

她不讓走那兵甲也不敢走,見她問名字,他便老實道:“回公公,屬下名叫應志珍。”

“哦,阿珍呐,以後你就專門負責給雜家買早點吧。雜家呢,沒特殊情況都是今天這個時辰到內衛司,你可算好了時辰在過來的路上買好了,如此便不必往返奔波。”

阿、阿珍……應志珍有些呆滯了,滿天下只有他娘才這麽喚他,他覺著太女氣了,不喜其他人這般喚他,所以朋友或同袍一般都叫他阿志或者志珍。

但是長安威勢重,連葛月江和何成羽這等校尉手下得用的人都對她恭恭敬敬,他這等小兵簍子又豈敢在她面前有何異議,於是便繼續漲紅著臉應了聲是。

長安從懷裏摸出銀票找了半天,找出張面值五十兩的銀票,遞與應志珍道:“得空去把這張銀票兌了,二十兩你收著,就當你的跑腿費,還有三十兩你給我買早點,何時花完了再來告知我。”

應志珍一個月的餉銀才一兩多銀子,哪敢收長安二十兩的跑腿費,一時推辭不叠。

長安嘆道:“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們既是為雜家辦差的,雜家也不能讓你們白花力氣不是?”

應志珍一介單純武夫,一時之間也分不清這話的好賴來,無言以對,便只得稀裏糊塗地收了那銀票。

看著他一頭霧水憨憨地出去了,長安才忍不住唇角一彎笑了起來。或許是她在暗夜裏行走了太久,對於這種自帶陽光的人,她有種本能一般的喜歡。

用過了早點,長安坐在桌前計劃著下一步行動,既然有了銀子,有些事情便好辦了很多,但,還是那句話,因為羅泰那幫子人還隱藏在暗處,她一時挖不出他們來,行事就必須慎之又慎,以免為他人做了嫁衣裳。既如此,她便很可能需要組織起兩班人馬來,明面上一班,用來誘敵,暗地裏一班,用來制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