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太後的教導(第2/3頁)

僵了半晌,他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叫褚翔進來。”

長安退出內殿沒一會兒,褚翔進來向慕容泓行禮。

“朕叫你派人保護長安,昨夜是怎麽回事?”慕容泓問。

褚翔低著頭道:“陛下大婚,屬下要確保陛下與皇後所到之處絕對安全,人手不夠,遂將保護長安的侍衛暫時調了回來。”

“說實話!”慕容泓“啪”的一聲將原本握在手中的玉如意拍在了書桌上,驚得一旁正在小憩的愛魚忽然擡頭向這邊看來。

褚翔咬了咬牙,雙膝著地向慕容泓跪下,道:“屬下不想陛下被人非議,所以撤回了保護長安的侍衛。”

“你說什麽?”慕容泓瞪著他。

褚翔硬著頭皮道:“屬下們為了陛下,早就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長安他身沐皇恩,理應與屬下們一樣。陛下如此緊張,莫非對他真有外間傳言的那種感情?”

慕容泓一怔。

“以前您未大婚,屬下對您與他之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未見。可如今您大婚了,若是再與他這樣下去,萬一影響到您與皇後,與妃嬪之間的關系,您讓大臣們怎麽看您?讓百姓們怎麽看您?屬下再做不到坐視不理了。”

“你放肆!”慕容泓慍怒。

“不管是屬下的娘,還是先帝,臨終前都曾囑托屬下要好好照顧您,除非您殺了屬下,否則屬下必得不辱使命。”褚翔倔脾氣上來,梗著脖頸道。

褚翔的娘,是慕容泓的乳娘。雖然乳娘在他這種身份的少爺面前並沒有多少地位,但慕容泓從小沒娘,乳娘對他盡到了半個母親的職責,至少在生活上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這份情,他還是記的。

沉默片刻,慕容泓放緩了語氣,道:“起來吧。”

褚翔站起身。

“郭晴林之事,不能牽扯到長安身上。朕需要她活著。”慕容泓道。

“可是,她說要把蹴鞠隊裏連袁冬在內的四個人交出去。”褚翔道。

慕容泓眉頭微微一蹙,思慮半晌,道:“照她說的辦。到午時,就去通知衛尉所郭晴林失蹤一事,同時知會長信宮。”

褚翔領命,退出內殿。

慕容泓走到窗前,打開窗戶,迎著侵肌裂骨的寒風冷雪,第一次清晰無比地意識到,他想讓長安活下去,想讓她一直陪著他,他就必須放權給她。

中午,衛尉所得了郭晴林無故失蹤的消息,韓京帶人來長樂宮調查此事。他問了昨夜紫宸門上守夜的侍衛得知昨夜郭晴林獨自一人出了長樂宮之後便再沒回來,而半夜卻有四個蹴鞠房的人帶著鏟子出去過。

韓京當即將蹴鞠隊的人召集到一起,找出了袁冬與另外三個參與埋葬郭晴林的太監,問他們昨夜半夜帶鏟子出宮做什麽去了。

袁冬不吭聲,這種事情,原本就是一旦被人發現,就沒辦法自圓其說的事。

見袁冬不吭聲,其他三人也不敢吭聲,於是韓京下令將四人押去掖庭局詔獄裏頭審問。

與此同時,掖庭局門前的桃樹下,長安正與鄂中說話。

“鄂公公,你知不知道,前段時間大司農之子慕容珵美公子,是如何中毒的呀?”事到如今,長安也沒心思跟他繞彎子了,開門見山道。

鄂中訕訕道:“安公公此言何意?雜家閉目塞聽,連慕容公子中毒之事都不知曉,怎能知曉他是如何中毒的?”

長安笑了起來。

鄂中被她笑得心中發毛,強忍著問:“安公公緣何發笑?”

“鄂公公怎會不知呢?那毒,可就在你案上放著呢,回去好好找找,嗯?”長安拍拍他的肩,轉身就走。

鄂中驚疑不定地看著長安的背影,心中掙紮片刻,在長安快要走出視線時,拔腿追了上去,道:“安公公,請留步。”

長安回身看他。

“不知安公公今日特意過來與雜家說這番話,是何意思?”鄂中問。

“雜家是何意思,鄂公公當真不知?沒關系,無所謂,只要你從這個位置上下來了,你知或不知,生還是死,雜家都不關心了。”

長安說完,剛欲回身,鄂中一把扯住她的袖子,道:“安公公……”

話剛開了個頭,長安手一擡,將袖子從他手中抽出來,挑著眉毛道:“鄂公公,雜家給過你機會的,忘了?是你自己不要。你以為你有本事瞞得過我,你以為那邊能罩得住你,也不睜開眼看看這到底是誰的地界。事已至此,說什麽都太晚了,好自為之。”

“安公公,奴才是迫於無奈,是他們先來找奴才的,奴才一家老小都握在他們手中,奴才實在沒辦法、也沒膽量違逆他們。求您看在奴才也為您做過事的份上,再給奴才一次機會。”鄂中道。

長安眯眼:“你這是威脅雜家呢?”

鄂中忙道:“奴才不敢。只是若是奴才出了事,奴才的家人便更沒人照應了,求求您,再給奴才一次效忠您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