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反攻(第2/2頁)

一想到‘她跟誰學的’這個問題,他恨不能立刻派人去把她抓回來好生問清楚。但思及兩人今晚才剛剛和好,他又生生忍住了。

長安一離開甘露殿的範圍,臉上那副輕松愉快的面具便掛不住了。不是因為今晚死裏逃生的經歷,也不是因為膝蓋上的傷口還在疼,而是因為,她發現自己在吻慕容泓時,不管是心裏還是生理上都並非毫無感覺。

烈女怕纏郎,難道這句話對她長安也適用?

不不,這太可笑了。

長安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再不能用第二次了。

回到自己房裏,長安一時也沒有睡意,就拿了那塊令牌和銀票坐在燈下琢磨。閆旭川被殺之事關乎到皇宮的安全問題,絕不可能輕易蒙混過去,她必須為自己找個替罪羊。

如何找呢?

她一邊思考一邊拿著那張半幹的銀票在指間翻來翻去,眼睛無意中瞥過,卻見銀票背面右下角似乎有汙漬。

她停下動作定睛一看,原來不是汙漬,而是一幅圖案,與令牌上的圖案一致,且線條非常模糊。

長安頓了頓,伸手拎過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用手指去杯中沾了點水往那圖案上一抹,圖案又重新清晰起來。看來這圖案是遇水才能顯現出來的,既然如此的話,只要不弄濕銀票,如閆旭川這種擁有銀票的人,也未必知道這銀票背面另有玄機。

只是這玄機有什麽作用呢?

長安捧著腦袋冥思苦想。

銀票上的圖案與令牌上的圖案一致,由此可以推斷出如閆旭川這樣的高級官員與那方勢力之間比起從屬關系,更像是合作關系。閆旭川幫他們做事,而他們付給閆旭川銀子。這也從一定程度上說明那方勢力不能、或者說不便完全控制像閆旭川這等地位的朝廷官員。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閆旭川聽到她說自己與羅泰是一夥時還是想殺她,因為他的立場與他背後那方勢力的立場並不完全一致。在雙方利益起沖突時,他選擇維護自己的利益,殺她滅口。

那他們給閆旭川繪有圖案的銀票做什麽?這張銀票到閆旭川手裏之後,只有兩種可能會被人重新發現它背面的玄機,一種就是像她這樣無意間弄濕,但這種幾率很小,畢竟銀票是貴重之物,一般人家都是會妥善保管的。還有一種就是,當閆旭川或者他的家人到錢莊去兌換銀兩的時候。

錢莊的人必須知道有的銀票背面右下角有玄機,當他們發現來人執有的銀票背後有這種圖案時,他們也許會記錄這個人的身份信息,匯報到他們的主人那裏。如果這個人不是這張銀票的主人,那麽錢莊背後的主人就對他們的合作目標多了一層關系網上或者動向上的了解。

長安垂眸看著那張銀票。

寶豐錢莊。這個錢莊的主人定然是那方勢力中的一位重要人物。

次日一早,郭晴林剛打開房門,便見長安精神奕奕地站在他門前。

“師父,早。”長安笑眯眯地與他打招呼。

郭晴林打量她一眼,道:“你倒是任何時候都精力充沛。”

“全賴師父教導有方。昨夜那份大禮,還要請師父替徒兒向師祖呈上。”長安道。

郭晴林鎖上門,回身看著她道:“這當口還敢對為師說這種話,你倒是真不怕死。”

長安忙道:“徒兒當然怕死,不過徒兒相信師父是不會出賣徒兒的,除非您不想讓師祖回到您身邊。”

郭晴林微微擡起下頜,目光莫測高深地看著她,道:“除了一個閆旭川而已,別得意忘形了。”

“徒兒若是得意忘形,便不會一大早地帶著銀票來求您了。”長安雙手奉上那張一千兩的銀票。

郭晴林垂眸掃了一眼,無動於衷,“求我什麽?”

“求您替徒兒找個替死鬼。”長安討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