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吻

長安瞠大眸子:什麽情況?這家夥不是在發狂嗎?怎麽會做出這種舉動,中的又不是春藥?

不管怎麽樣,這眾目睽睽之下,他又是這種狀況,被他這樣那樣絕對不會是一種愉快的體驗。更何況他現在身中奇毒,誰知道他的體液裏會不會也有毒素?

長安很想把他推開,但他手裏還提著劍,萬一動作太大讓他以為她要攻擊他,一劍把她刺個對穿她找誰評理去?這可是個現在面對親爹都敢動手的人。

沒辦法,她只得一邊將腦袋努力後仰躲著他的唇一邊用手小心地抵住他前胸,試圖跟他講道理:“鐘羨,你是個潔身自好守文持正的君子,這種、這種事不適合你……喂,你清醒一點啊唔……”

長安話還沒說完,鐘羨卻已不耐她避讓又聒噪的表現,原本扶著她肩的手倏忽伸到她腦後扣住她的後腦勺,長安後仰之勢被阻,他頭微微一低,便堵住了她的唇。

長安:“……”完了,看他方才那躁狂樣,該不會控制不住力道把她的嘴給咬破吧。禦醫說他手指上那個小小的傷口是毒物入口,也就是說這毒是只要接觸到血液就會使人中毒的。如果她的嘴被咬破出血,她會中毒嗎?

她若現在戳他一刀算不算正當防衛?別逗了,這又不是法治社會,她一個太監,若敢把太尉之子戳一刀,哪怕她是迫不得已,哪怕並未危及他的性命,鐘慕白回過頭來把她戳成一只馬蜂窩,慕容泓也沒法為她說半句話。這就是現實。

長安腦補完畢深感無力,這時卻發現鐘羨的唇在她唇上軟軟地壓了一下之後,什麽都沒做就退開了。

長安略驚訝地擡眸,發現鐘羨正看著她,那眼中有混亂,有瘋狂,有困惑,有……不知所措。即便中了毒神志不清,在某些方面,他依然是那個幹凈純情的鐘羨,他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去親吻一個女子。

長安松了口氣,手上稍微用了點力想將他推離一些好說話。誰知她剛一動,鐘羨的唇卻又再次壓了下來。這次可不是軟軟的一碰就退開了,即便他不懂,可他有屬於男人的本能。

他銜住了長安的下唇瓣。

長安欲哭無淚,看他這架勢,今天恐怕打定主意要拿她練習吻技了。可她不能配合啊,若這麽默默無聞地順著他,備不住鐘慕白還以為她是故意勾引他的寶貝兒子呢。

見他對她還算溫柔,她大著膽子微微掙紮,偏過臉試著躲開他的唇,可他追逐著她。長安用手推他,他收回按住她後腦的手扣住她的手腕,輕而易舉就將她的手扯離了他的胸前。

長安的頭少了鉗制,動作靈敏地往旁邊一轉,大叫:“鐘太尉,救命啊!”

外面鐘慕白聽見她這聲喊什麽反應她不得而知,鐘羨卻顯然被她抗拒的動作和這聲喊給惹毛了,他扔下手中的劍,兩手握住她的肩將她抵到窗旁的墻上,然後又吻了上去。

門外,耿全正透過門上被鐘羨刺出來的窟窿朝房內張望,鐘慕白在後面問:“裏面什麽情況?”

耿全一邊變換著窺視的角度一邊道:“看不到少爺,也看不到安公公。不過剛才好像聽見劍掉在地上的聲音。老爺,方才安公公叫救命,這會兒又寂寂無聲,會不會……”

鐘慕白皺著眉頭,指揮一旁的兩個護衛道:“去裏間的窗口看看。”

兩人領命而去。

“老爺,羨兒怎麽樣了?”身後忽傳來鐘夫人的聲音,鐘慕白回身一看,見鐘夫人居然又過來了,當即道:“你不回去好好歇著,又過來做什麽?”

鐘夫人面色蒼白眼眶紅腫,聽得他問,眸中淚花一閃,道:“羨兒這般情狀,我如何歇得住?這會兒屋裏緣何沒有聲音,他不會出事吧?”

鐘慕白安撫她道:“稍安勿躁,已經派人去查看了。”

此時去取鎖鏈的人也回來了,耿全當即按著鐘慕白的吩咐將屋門從外頭用大鎖鎖住。

奉命去裏間窗口查看情況的兩名護衛很快回來了一人,向鐘慕白稟報道:“老爺,少爺已經將劍扔了,這會兒正、正……”

“正怎麽樣?你快說呀!”鐘夫人心急道。

那護衛有些尷尬地低聲道:“這會兒正把安公公按墻上……親著呢。”

鐘夫人乍聞鐘羨居然做出這種事,眼前一黑差點又暈過去。回過神來後哭著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鐘慕白也覺著此事不能坐視不理,當即就往裏間那邊的窗戶走去。

“老爺,千萬別傷了他。”鐘夫人不放心地叮囑道。

“我省得。”鐘慕白走到洞開的窗口處往裏一看,果見那把劍掉在地上,再往旁邊一看,他忙收回目光。

手在窗欞上輕輕一撐,他躍入室內,腳尖一勾就將地上的那把劍拿在了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