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吧唧(第2/4頁)

書桌在龍榻的上首,慕容泓這般靠坐在榻上,就是背對書桌,自然無法窺見長安在做什麽。入秋以後,榻上原本輕薄的紗帳都已換做錦緞厚重的帷帳,不可透視。

慕容泓遲疑了一下,輕輕側過身子,一手撐在榻沿上,悄悄從榻首的帷幔後探出半張臉來,朝書桌那邊投去一瞥。

長安閑極無聊,腦中已將金福山那丈夫不在家的三兒媳懷孕的可能想到第一百零八種,意淫得正歡,自然無暇注意慕容泓那邊的動靜。

慕容泓一見她滿臉壞相,就知道這奴才又不想好事了。佛經都不能讓她靜心,真是無可救藥!

他欲待斥她兩句,又思及這奴才生性無賴,說起話來口無遮攔,若被她知道他悄悄窺視她,又不知會說出什麽混賬話來。

但原本叫她去抄經就是為了罰她,結果她卻這般悠然自得的模樣,叫他這個罰她之人情何以堪?

慕容泓遂坐直身子,凝神屏息氣沉丹田,然後狀若無意地清了清嗓子:“嗯哼!”

滿室靜謐中突然出了這麽個動靜還是很嚇人的,長安托著腮的手一滑,下巴差點磕到桌子上。擡起頭來朝慕容泓那邊張望一番,又不見他有什麽動靜。

長安揣測:這廝莫不是嗓子幹癢?

她抓起筆裝模作樣地寫了幾個字,腦子裏卻又想:看趙椿給我的這份報告,也不像是有異心的樣子,那栗子酥又是怎麽回事?若說是巧合,那上面的針眼作何解釋?若說不是巧合,趙合絕對不會毒害嘉容,趙椿更不可能自作主張帶糕點給她。而且趙椿當時是說這栗子酥是給她吃的。誰也不能保證給她吃的東西她就一定會去分給嘉容,所以說這栗子酥能不能被嘉容吃到,對於旁人而言,完全是個未知數。只不過,這栗子酥本身無毒,就算她這次不給嘉容吃,而是自己吃了,也不會發覺異常。除非對方知道嘉容因為喜歡吃栗子酥而對栗子酥的香味非常敏感,而且她與嘉容關系不錯,有極大的可能會與嘉容分享糕點。並且準備從今天開始時常借趙椿的手送栗子酥進宮來,以確保總有一天嘉容會吃到這加了花生粉在裏頭的栗子酥。

若真是如此,那此人不僅心機深沉消息靈通,為了弄死嘉容,也算是甘冒奇險不遺余力了。若不是慕容泓味覺敏銳,今天找不出令嘉容過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就如許晉說的,嘉容十有八九救不回來。他便已經得逞了。

必須把這人找出來弄死,否則這次失敗了,難保會有下次,還有下下次。一次又一次,總有她防不住的時候。嘉容身份非同一般,絕不可以出事。且就算不為嘉容,這人竟敢算計她,她長安又不是包子,哪有挨了咬不反咬回去的道理?

眼下這件事剛剛發生,那人定然正在密切觀望中,此時去找趙椿容易打草驚蛇,她還需耐下性子,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慕容泓發了招,自然想看看效果如何?耐心等了片刻之後,又故技重施,從帷帳後探出小半張臉往書桌那兒投去一瞥。

嗯,那奴才終於把筆拿在手裏了,不過沒在寫字,而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將筆頭放在嘴裏啃呢。

他一支支親自挑選的玳瑁翠毫筆……

為了拯救他的筆,慕容泓這次沒有遲疑,坐回去後立刻“咳”了一聲。

長安咬筆頭的動作一頓,看著龍榻狐疑地眯起了眸子:慕容泓那廝莫不是在窺視她?

是與不是,一試便知。她當即將筆一放,脫了鞋躡手躡腳地向龍榻那邊走去。入秋後內殿鋪上了絲絨地毯,這般踩上去行走根本悄無聲息。她一直走到龍榻榻首,蹲伏下來,將呼吸放得又輕又緩幾不可聞。

過了片刻,慕容泓再次從帷帳後探出臉來,想看看那奴才還在不在咬他的筆。一看之下卻是一愣,那奴才人呢?

他往榻沿這邊挪了挪,直接探出半個身子,將內殿環視一圈,也未見長安身影。

“死奴才,又作妖。跑哪兒去了?”他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音量嘀咕道。

誰知話音方落,與他咫尺之遙的榻首帷帳後突然探出一張臉來,長安笑眯眯道:“陛下,您找奴才?”

慕容泓再沒想到她就藏在離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這般冷不丁地鉆出來自然將他嚇了一跳。他撐在榻沿上的手一軟,探出的半個身子當即就向地上栽去。

“哎哎,陛下當心!”長安動作迅速地從帷帳後竄出來兩手向上一撐,原本是想撐住慕容泓的身子的,誰知他衣裳穿得寬松,她著急忙慌中又估計錯誤,以為是他胸的地方,原來卻是他的腋下,於是乎……

一聲輕響,長安雙手朝天地被慕容泓壓倒在地上,額頭上一陣磕痛,心中不由大罵:mmp!同為男人,慕容泓你丫胸比鐘羨窄三分之一,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