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狗皇帝(第2/3頁)

褚翔怒道:“我親耳聽見,你還想賴?”

長安道:“褚護衛,我剛才是想給陛下出個字謎,狗皇帝,打一字。結果你話都沒聽完就斥責我辱罵陛下,若不是陛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奴才這條命可就白白斷送在你手裏了。”

“巧舌如簧!你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自彤雲死後,褚翔是怎麽看長安怎麽不順眼。

“當著陛下的面說我巧舌如簧企圖蒙混過關,褚護衛,你到底是藐視陛下的智慧,還是高看了我長安的手段啊?”長安才不會買他的賬。救她的是彤雲,至於他褚翔,殺死刺客保衛甘露殿那是他職責所在。說到底,彤雲之所以會死,他這個玩忽職守的禦前侍衛也有責任!

“你……”褚翔氣急。

“狂。犬王是為狂字。”慕容泓沒心思聽他倆鬥嘴,拿著梳子一邊給比熊梳毛一邊道。

褚翔十分確定方才長安就是在辱罵慕容泓,但見慕容泓為她開脫,便也識趣地不再窮追猛打。

“陛下果然冰雪聰明穎悟絕倫。”長安忙腆著臉奉承道。

慕容泓頭也不回,只道:“長安,過來。”

長安:“……”看了看那狗,她試圖推脫:“陛下……”

“過來!”

長安見他態度強硬,只得硬著頭皮一步步蹭過去,待走到那狗身邊時,雙腿都軟如面條了。

“陛下……”她擡起臉求饒地看著慕容泓。

慕容泓渾然不為所動,反將手中梳子遞給她,低聲道:“莫叫人如此輕易便發現了你的死穴。”

長安顫抖著手接過梳子,臉上風平浪靜,心中嚎啕大哭:梳狗毛?姐我真的做不到啊!

結果正如她嚎啕的那般,盡管她已經非常努力地在克制自己心中的恐懼了,但手還是抖得厲害。梳子還沒碰到比熊的毛,便從她指間滑了出去。

慕容泓一把握住她的手,捏緊了梳子梳理比熊的毛,借著姿勢之便附耳道:“朕知道方才你就是在罵朕,之所以維護你,不過看在急智難得的份上,下不為例。”

長安:“……”陛下握著我的手!陛下靠我好近!陛下在說什麽?陛下身上那種熏香真好聞!色字頭上這把刀定是世間最銷魂的一把刀,能斬一切煩惱憂愁驚恐畏懼。

慕容泓說完了,察覺身邊這奴才默不吱聲反應不對,低眸一看,卻見他眼珠亂瞟一臉壞相,忍不住加重了語氣問:“想什麽呢?”

長安瞬間回神,訕笑道:“陛下,奴才細想了想,覺著做狗皇帝也沒什麽不好。旁的不說,如果您有一百只聽您指揮的比熊,滿皇宮誰能是您的對手?”

慕容泓手一頓。

長安悄悄側過臉來,討好道:“陛下,奴才說得在理嗎?”

遠處,劉汾等人看著長安與皇帝互動。長壽悄悄湊到劉汾身邊,道:“劉公公,您說陛下和長安說什麽呢?看那模樣,倒似小夫妻打情罵俏一般,好生稀奇。”

劉汾拂塵一甩,道:“剛進宮的不知深淺,打情罵俏這個詞也是隨便說的?現在是國喪期,若被陛下聽到,將你當庭杖斃誰也不能說個不字。”

長壽神情一凜,喏喏道:“多謝劉公公提點。”

劉汾“嗯”了一聲,本不欲再理他,身後卻傳來靴聲橐橐,他轉身一瞧,卻是鐘慕白帶著兩名隨從過來了。

“喲,太尉大人,您過來了。”劉汾忙上前向鐘慕白行禮。

鐘慕白鷹目一掃,問:“你們在此作甚?”

劉汾臉上堆笑道:“是陛下要過來看犬,奴才們位卑膽小,不敢靠近,故而在此等候。”

鐘慕白聞言,上前兩步,眼一擡便看見慕容泓依偎在那只通體黢黑威武兇猛的巨犬旁,更顯得氣勢全無弱質纖纖了。

他心中不快,但想著不管如何,他好歹還記得先帝生辰,也算有心,便上前行禮:“微臣見過陛下。”

慕容泓側過臉看了他一眼,道:“免禮,太尉大人今日怎會有此閑情雅致來逛鹿苑?”

“今日,是先帝生辰。”鐘慕白看著比熊道。

“哦,原來今日是兄長的生辰,我竟忘了。”慕容泓面露愧色,但很快便恢復如常,道:“不過人都已不在了,記得生辰還有何用,記得忌日才是要緊。”

鐘慕白大怒,強行壓抑著怒氣,問:“陛下既不記得先帝生辰,何以偏偏今日來看先帝愛犬?”

慕容泓明眸一斜,不悅道:“太尉大人正值壯年,怎麽記性便如此不好了?這比熊,何時是先帝愛犬了?”

鐘慕白被他問得一愣,思緒忽而回到了十年之前。

那時他們剛剛攻下崇州,自崇王府內得了尚是幼犬的比熊。慕容淵一見此犬便極是歡喜,顧左右道:“此犬不凡,恰泓兒六歲生辰在即,帶回去給他當禮物正好。”

於是這比熊便被帶到了麗州。然慕容泓似乎對此犬並不感興趣,此犬平時就由慕容淵和慕容憲父子倆負責照料,若非刻意回想,早已忘了這段往事,只當這犬是先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