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大佬們與奧斯汀

喬治·拜倫致伊沃·戈登

“希臘, 雅典

1818年7月9日, 晚上,

親愛的表哥:

我已經收到你寄來的書了,謝謝你沒有真的不理我。你上次的提議我恐怕只能拒絕了, 我不適合成為一位教師, 那種單調的生活我受不了, 我更喜歡充滿了自由空氣的希臘。

我連夜看完了《Frozen》,我喜歡這本,但這可能跟她之前所有的作品都不一樣。我不能說她寫的不好,實際上她寫的好極了!她的細膩筆觸一直是我所鐘愛的,她將愛與恨這些濃烈的情緒巧妙的交織在故事情節中, 這讓我想起了她本人,她就是這樣一種人,愛與恨界限分明。她很像我, 但又跟我截然不同。

如果可以的話, 請告訴她我很喜歡她的作品, 最好在她心情好的時候說, 這樣她也許會稍微減少一點對我的怨恨。

愛你的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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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倫·坡致哥哥威廉, 1819年

“愛倫先生今天拿回來一套《英格蘭恐怖故事》, 這真是太對我的胃口了!我真想連夜看完它, 但它有4本!我之前看過其中的幾個短篇, 但愛倫太太也許會認為這些故事太嚇人,不適合孩子看,所以我得盡快看完。”

(愛倫·坡1815年到1820年間住在蘇格蘭及英格蘭, 1818年到1820年住在倫敦,1819年1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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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特·司各特致友人,1822年7月

“今晚讀了愛麗絲·奧斯汀的《Wild Child》,這是我第五次讀它。跟她的姐姐簡·奧斯汀截然不同,A·A擅長描寫突出的戲劇沖突,而又能以細膩的筆觸兼顧真實生活,她的故事都不是平凡故事,而詞句洗練,文字簡單優雅,描寫角度特殊,常常使人有身臨其境的觀感。我看著一頁頁的文字,眼前仿佛就出現了這些人物:弗格森先生、馬普爾小姐、福爾摩斯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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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特·司各特日記,1826年3月14日

“又讀了一遍奧斯汀女士非常出色的《傲慢與偏見》,這至少已經是第三遍了。這位年輕女士擅長描寫平凡生活的各種糾葛、感受及人物。她這種才幹我以為最是出色,為我前所未見。大喊大叫的必掉我本人也能為之,並不比現在的任何人差。但是那種細膩的筆觸,由於描寫真實,情趣也真實,把平平常常的凡人小事勾勒得津津有味,我就做不到。這樣一位有才氣的人去世得這樣早,多麽可惜啊!”

(此為真實日記,司各特是最早為簡·奧斯汀狂吹彩虹屁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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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馬斯·巴賓頓·麥考萊,《關於奧斯汀姐妹》,《愛丁堡評論》,1843年3月

“莎士比亞是空前絕後的,不過,就我們所談到的那一點來說,作家當中其手法最接近於這位大師的,無疑就要數簡·奧斯汀了,這位女性堪稱是英國之驕傲。她為我們創造出了一大批人物,在某種意義上說,這些人物全都是平平常常的人,是我們天天見得到的人。可他們卻又是那樣地互不相同、個性迥異,就好像他們是人類中最稀奇的人似的。”

(此為真實日記,麥考萊1800-1859年是最早將簡·奧斯汀與莎士比亞相提並論的評論家,原題為《關於奧斯汀》。)

“……說到愛麗絲·奧斯汀,我毫不意外的認為,她將是我們這個時代中最偉大的作家之一,可能比她的姐姐更接近莎士比亞(的偉大)。她的作品在深度與廣度上都超過了簡奧斯汀,她與姐姐之間的差距和聯系,就像是夏夜的暴風驟雨與細潤的春雨之間的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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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蒂·勃朗特致喬治·亨利·劉易斯,1848年1月12日、1月18日

“……你為什麽那麽喜歡奧斯汀女士?對這一點,我百思不得其解。

本來我沒有讀過《傲慢與偏見》……可我看到了什麽呀?一張平凡的面孔的一副惟妙惟肖的銀版照相!一座用圍墻嚴加防護的精心侍弄的花園……可是一點也看不到五光十色的外景……我這番話也許要惹你惱怒了吧,不過我甘願冒此風險。”

“……奧斯汀女士既如你所說是沒有‘感傷情調’、沒有‘詩情’,那麽她也許是確是明智的,現實的(現實多於真實),但她不可能是偉大的。我現在激起了你的憤怒,(我不是對你的寵兒的十全十美提出異議嗎?)我甘願承受你的憤怒,風暴也許要降臨到我頭上。……”

(《簡愛》作者夏洛蒂·勃朗特在給一些朋友的信件中吐槽簡·奧斯汀。夏洛蒂比較欣賞喬治·桑。)

(喬治·亨利·劉易斯是喬治·艾略特的伴侶。)

“至於愛麗絲·奧斯汀,我承認她是富有才華的,比她的姐姐好多了,但仍然充滿一種鄉紳富裕家庭女性的矯揉造作,這是多麽虛偽啊!我這麽說,可能還是會惹你惱怒,畢竟她和她的姐姐一樣,都是你認為的‘最偉大的藝術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