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校園經典意外(第2/3頁)

場地有限,音樂室只借到了兩節課,大部隊還在兵乓室裏排練。而體育館和音樂樓不遠,芝芝沒推辭,就當松松筋骨:“行吧,我跑一趟。”

周日下午是自由活動,大部分學生都不在教室。男生們齊聚籃球場,大冬天也穿著單衣,打得熱火朝天,渾身蒸出白氣來。

今天風大,芝芝的臉被吹得發紅。她吸了吸鼻子,沒繞路,沿著籃球場旁邊的空地走,然而沒走幾步,背後有人叫:“喂!”

她下意識地扭頭,一個巨大的物體沖入眼簾。

咚,腦門傳來劇痛。眼鏡被撞飛,籃球落地,砰砰跳了兩下,滾遠了。

芝芝捂著額頭,眯著眼朝球場上看去。穿著籃球背心的蕭野大大咧咧立在那裏,揮手一笑:“誒喲,這麽巧哈。”

他踱著慢悠悠的步子晃過來,哼哼笑:“我叫你等著,你該不會忘了吧?”

“無聊。”芝芝翻了個白眼,早把這事兒給忘了,“還有事兒嗎?沒事我走了。”

蕭野擡起下巴,輕蔑道:“你打我一次,我揍你一回,兩清,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呵,還挺恩怨分明的。芝芝嗤之以鼻,撿起眼鏡瞧了瞧,見沒摔壞,懶得和他計較,轉頭就走。

到了音樂教室,莊家明一眼便看到她通紅的腦門:“你頭上怎麽了?”

“被籃球砸了一下。”她四處找鏡子,“腫了嗎?很明顯??”

莊家明離開鋼琴,走過去扳住她的頭:“別動,我看看……怎麽都是灰。”

他靠過來,輕輕吹氣,熱乎乎的氣息撲在芝芝的額角,搞得她渾身不自在。垂下眼眸,看到的又是他微微滾動的喉結。

鄰家少年初長成,可惜與她毫無關系。

那一刹那,芝芝忽然生出無盡的委屈,鼻酸眼脹,泛出些許淚意。

莊家明余光瞥見,還以為她是疼的,趕緊抽了兩張紙巾沾濕冷水,敷在她的額頭:“忍一忍,我陪你去醫務室。”

“不用,皮都沒破。”芝芝假裝沒事。

程婉意一直默不作聲看著,此時卻道:“都腫起來了,去醫務室噴點雲南白藥吧。”

“哎呀,真的不用,一會兒就好了。”芝芝轉移話題,“寧玫叫你們去排練,他們差不多了。”

程婉意看看表:“差不多到時間了,下節課要借給十班,一起走吧。”

練習合唱的姑娘齊齊道“好”,一塊兒收拾走人。

莊家明說:“你們去,我帶芝芝去醫務室上點藥。”

芝芝:“說了不用……”

“閉嘴。”他冷冷說。

芝芝噤聲。

醫務室在學校的另一頭,兩人自音樂樓的另一個樓梯下去。莊家明問:“誰打你的?”

“沒人打我啊。”

“你當我傻?籃球從後面砸過來,你躲不開也就算了,這砸在前面,難道是你傻,看見籃球過來不躲一下?”他問,“誰打的你?”

芝芝覺得沒什麽好說的,小矛盾而已,不必鬧大:“真沒有,我走路想事情,沒留意碰了下,也不嚴重。”

“說謊。”她的竹馬站定,話中帶了三分怒意,“真是不小心,你剛剛就該反問我‘是誰傻’,你在騙我,關知之。”

芝芝哽住了。

莊家明定定看著她,半晌,輕輕放過:“算了,你不想說,我不逼你。”

“哎呀,家明哥。”芝芝追上去,無奈地說,“別用這種語氣,搞得好像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一樣。”

莊家明下意識地反問“難道不是嗎”,話到嘴邊卻停住了——她的確沒有和他解釋的義務。快成年的人了,連父母都不是事事都說,何況鄰居家的哥哥。

她不想說,實屬正常。

可他心裏,怎麽那麽不是滋味呢。

他埋頭走路,很快到了醫務室,但值班的老師不在,只好無功而返。

芝芝說:“也不太疼了,算了唄。”

莊家明瞥著她,腦門紅彤彤的,也不太疼?虧她說得出來。他氣著了:“你這只小老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屬豬呢,皮這麽厚實。”

芝芝跳腳:“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叫誰小老鼠呢??”

“誰應了叫誰。”

芝芝氣得鼻子都歪了。

關父關母給她取的“芝”是芝蘭的意思,寓意高尚的品德,但幼兒園的小朋友領會不到《離騷》的高雅,他們只知道有一首兒歌叫《小老鼠造房子》。

“捉領子,蓋頂子。小老鼠,找洞子。東鉆鉆,西鉆鉆。吱吱吱吱上房子。”

幼兒園一教這首兒歌,她就慘遭戲弄。調皮的男生拿了被黏板粘住的死老鼠嚇唬她:“關芝芝,吱吱就是老鼠,你就是大老鼠!”

她嚇得哇哇大哭,拼命說自己不是老鼠,誰哄都不聽。回到家裏,又鬧著要改名,關父關母都說“芝芝”好聽好寫,大家都叫習慣了,勸她不要改,她不肯,哭到劈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