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論新光天地抑或東方新天地,總有姐妹等著你(第4/11頁)

男生們一副淫魔樣:“喝多了住我家唄,我床特別大。” “這麽多姑娘你晚上搞得動嗎?” “大家晚上一起來。”

“滾,我就是喝大了,一見你就清醒了。”“要吐就吐你身上。”

蘇青和李文博對視了一眼,李文博笑道:“可勁兒吐,哥最會伺候吐的姑娘了。”

李文博長得好,性格也隨和,平時姑娘們見他都相當騷氣蓬勃了,聽他這麽說,都膩了過來。

冰冰提出了關鍵的一句:“晚上喝酒,公費私費啊?”

李文博打了一下他腦袋:“祖宗啊,這頓飯都超出標準了,財務那邊還不知道怎麽對付過去呢。”

冰總拉過來方怡然:“她說她給弄發票。”

方怡然一點兒都不客氣,拍拍胸脯:“放在我爸身上。”

蘇青可不願意占便宜:“喝酒李文博請,晚上唱歌我請。”

眾人歡呼,呼啦一聲,開始分配誰坐誰車。

姑娘們都願意坐李文博的Q5,蘇青跟冰冰他們這群大老爺們兒一起擠在方怡然的路虎極光裏。

方怡然發動汽車:“這幫騷娘們兒太重色輕友了,我這車不比Q5舒服啊。”

冰冰不樂意了:“我們不是色啊?!”

方怡然回嘴:“一天不收拾你是不是骨頭輕啊,哦,對不起,輕跟你沒關系,忘記你那一身肉了。”

此時蘇青的電話響了,她拿起電話,看到名字就覺得頭都大了。

冰冰偷看了一眼她的手機:“怎麽,男人打來的電話啊?”

蘇青豎起手指讓大家都別說話,假裝平靜地接起電話,然而電話裏的女人聲音也不大,但效果很強烈:“蘇青,你翅膀硬了啊!”

蘇青放下電話:“你們先去三裏屯,把我放到東方新天地,等會兒唱K跟你們會合。”

方怡然不樂意了:“姐,你這才是重色輕友呢,為了一個男人就拋棄我們,不帶你這樣的。”

蘇青像撫摸小孩一樣拍了拍方怡然的頭:“要是男人也就罷了,姐要是解決不了這女的,可真就是眾叛親離了。”

方怡然不情不願地把車停在東方新天地對面的那條街,蘇青背著包趕緊下,冰冰在後面大喊:“趕不上喝酒也就算了,唱K一定得過來啊,我們等你結賬呢。”

蘇青轉身,從包裏掏出信用卡:“沒密碼,隨便刷!”丟下卡就往路對面跑。

方怡然發動汽車,自言自語道:“肯定是個男人吧。”

這話蘇青當然沒聽到,不過即使她聽到,也會認為,在這個城市裏面,有些女人比男人要重要。

蘇青闖紅燈過馬路的時候,緊繃了一天的臉開始松垮下來。

1/世界上還有那麽多人命懸一線食不果腹呢,她實在沒什麽可說的,世界末日還沒來,日子還得過下去。

2/如果她對男人像對劉戀那麽用心,李川說不定也不會跑了。

3/蘇青模擬了等會兒與劉戀一見面,肯定要罵她這麽大的事兒怎麽不跟她說的場景,就感動得熱淚盈眶起來——關鍵時刻,還是好姐妹的肩膀最靠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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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知道自己是走黴運的時候,工作上沒辦法拉下臉發泄情緒,余下的時間也就學鴕鳥一頭紮進沙子裏不想說話了。

李川跟她“撒有那拉”這事兒還沒跟劉戀提呢,但北京城就像是男人那話兒似的,該大的時候不大,該小的時候那是真叫小。

一個人倒黴了周圍人跟打雞血一樣滿北京城傳誦,蘇青記得李川有個哥們兒不知天高地厚地明戀劉戀好多年了,估計消息就是從他這裏傳出去的。

社會機器的運行消耗,讓她把一部分朋友pass(排除)掉,而另外一群朋友也在權衡後把蘇青新陳代謝掉。

愛人同志是某些人最為珍重的瑰寶,只是愛人這種稀有動物已經少得跟大熊貓一樣了,與同志一起攜手繼續靠譜地在北京玩命死磕,仿佛才是蘇青這類人的正經事。

北京實際上不太適合人類居住,城市整容師好像跟上了癮一樣,道路年年鋪,胡同拆了再建假古董,不亦樂乎。

霧霾那是家常便飯,至於四季呢……

夏天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籠罩在幹熱的空氣和灰塵中,一同蒸臟桑拿。如若天降大雨,落後的排水系統真心會跟歌裏唱的那樣會讓整個城市傾倒。

秋天短得直逼齊×小短裙,冬天雪化後,整個城市就變成個碩大的墨水硯台,至於春天,呵呵,見過可愛的沙塵暴嗎?

更讓人沮喪的是像蘇青這樣的在京務工人員,時常會處在一種尷尬的不平衡中,以至於在付出的時候,每每都很想狠狠地問一句:“奉獻時,需要交五年個人所得稅,需要搖號,需要限購嗎?”

而無數人賴在北京不走的原因,無非是這裏的人。

這裏匯集著全世界最極端的品種,奇葩、冤家、愛人、賤貨和朋友,而朋友是具有豐富層次的多樣性物種,有些朋友可以談談情,有些可以喝喝酒,有些是如同首飾、衣服和名牌包一樣可以壯聲勢,有些人則可以一起鬼混偶爾擦槍走火滾床單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