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2/4頁)

盛夏無所謂,手表對她來說,也就是個裝飾。

夏女士拿過她的書看了看,又順便給她指導一下作業。

不經意看著女兒的側臉時,她有恍如隔世的錯覺。

從女兒身上,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也看到了老盛年輕時的樣子。

......

九月底,一場大雨後,天氣涼快了,聞到了初秋的味道。

盛夏從實驗室出來,在樓下遇到了熟人,起先她只顧著看手機,沒看到路邊的人,直到那人喊她。

“小夏夏。”

盛夏疑惑半秒,倏地擡頭,由驚而喜。

是任初,她已經有一年多沒見到他。

上次在一塊玩還是她在紐約時,她去看他,期間聊到他喜歡的女生,他只笑笑,敷衍過去,沒多說。

那時她以為他不好意思,在暗戀誰,就沒緊追著問。

後來,電影殺青時,回國的飛機上,閔瑜跟她聊起任彥東。

閔瑜把任彥東曾經的那段暗戀徹徹底底說了一遍,裏面還涉及到任初。原來夏沐是任初的大學同學,任初暗戀夏沐,畢業時也跟夏沐表白了,只不過被拒。

任彥東並不知道任初也喜歡夏沐,後來知道了,他不想以後任初知道了會埋怨他,造成隔閡,就約任初出來喝酒,告訴了任初,他也喜歡夏沐。

結果任初聽後連酒都沒喝,哭著跑出去了...

她跟任彥東在一起後,她第一次找任初玩,任初說:夏夏,我三叔特別好,真的,雖然他以前挺渣,但對你不一樣,他對我都能做到理智,對你做不到。

那時,她並不理解他這話的含義。

那天,她和閔瑜聊了很久,周圍的朋友,不管是有意的無意的瞞著她,也就在那一刻翻了篇,她也不再糾結和關心,跟她再無關。

作繭自縛、破繭成蝶,一個漫長又痛苦的過程,還好,最後終是自己喜歡的那個樣子。

盛夏收回思緒,朝他那邊走過去。

任初變了不少,不再是那個‘傻白甜’少年,今天穿了襯衫西褲,一派成熟的樣子。

走近,他說,“差點不敢認。”

以前盛夏不管都哪兒都是精致的妝容,華麗的服飾,這會兒簡單的丸子頭,未施粉黛,穿了連體褲裝,像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盛夏:“你怎麽在這?”

任初:“我一個朋友,在你們這讀博,問我要份材料,我上午沒什麽事,就順道給他送過來了。”

朋友今天有個實驗數據要趕,沒空陪他。

盛夏下巴微揚,“走吧,請你去食堂吃飯。”

兩人並肩朝食堂走去,邊走邊聊,聊著小時候的事情,都是各自從旁人那裏聽說的版本,他們本人都不記得了。

從路上到食堂,一直有學生盯著他們看,小聲議論著什麽,好在盛夏已經習慣了,之前舅舅和表哥來看她時,也這樣。

盛夏和任初選了一張靠邊的位置坐,這邊人少,安靜,任初把筷子遞給她。

兩人吃著還不忘拌嘴,跟小時候一樣。

吃到一半時,任初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提示,莫名的,他頭皮一陣發麻,明明他沒做壞事兒呀,卻不由心虛起來。

盛夏隨口問了句:“公司有事?”

任初把手機遞給她看,“我三叔。”

盛夏點點頭,風輕雲淡:“快點接,說不定找你有事。”

任初接聽,“三叔。”

任彥東:“在公司吧?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

任初微詫,忙問:“三叔,你出差回來了?”

任彥東‘嗯’了聲,他剛從機場到辦公室,電腦還沒來得及開。

聽到任初那邊嘈雜,他微微蹙眉,“沒在公司?”

任初:“沒。”

“在哪?”任彥東順口問了句,他把手機開了免提放桌上,將襯衫袖扣解下來,順手把衣袖挽了幾道。

任初:“朋友的學校。”

“翹班了?”

“沒,正好路過。”

任彥東若有所思,總感覺哪裏不對,任初今天有點支支吾吾的,說話不利落,擱以前,他肯定直接說:三叔,我現在在朋友學校,找他有點事,大概幾點回去...

會說的很詳細,不像今天,他問一句,任初說一句,就跟擠牙膏似的,擠得還有點費勁。

“什麽學校?”

任初:“......”他還是說了學校名字。

幾乎沒有停頓的時間,任彥東脫口而出,“你跟盛夏在一塊?”

任初:“...嗯,正巧遇到了。”

電話裏有片刻的沉默,任彥東:“你們吃飯吧。”他便掛了電話。

看了會兒屏保上盛夏的照片,他摁掉屏幕,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十多分鐘後,他又撈過手機,給沈淩發了條:【下班後在辦公室等著,我過去一趟。】

傍晚時,盛夏出了教室才看手機,夏女士給她發來消息:【夏夏,媽媽給你買了塊手表,本來要給你送過去,結果臨時接到通知要去上海那邊的高校交流,下周才能回,下午我正好在沈氏集團開會,就把手表擱在前台了,你下課回家時順路過去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