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沈淩在第二天下午就把微信號清理好, 把賬號和密碼給了任彥東。

微信號裏只留了沈淩現在申請的號,還有任彥東的號,方便任彥東在另一個手機上登錄。

驗證信息結束, 任彥東成功登陸後,準備把沈淩那個號也給刪了,結果沈淩發來一條:【我最後再多一句嘴,老三, 追盛夏,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 那就是不要臉, 信我的。】

任彥東本來要刪除沈淩, 後來又沒刪。

他何嘗不知,現在只有不要臉這條路可走。

任彥東打開盛夏的微信,愣怔, 盛夏設置了朋友圈僅三天可見...而最近三天, 她什麽都沒發。

向秘書敲門進來,“任總, 嶽老師來了。”

任彥東放下手機, 趕緊起身去迎接。

一番寒暄, 任彥東親自給嶽老師泡茶。

嶽老師是著名鋼琴藝術家,也喜愛小提琴,任彥東認識嶽老師也是那個鋼琴朋友介紹。

任彥東之前約了嶽老師, 要親自去拜訪,哪知嶽老師有公益演出, 耽擱了,演出結束,嶽老師就直接來了遠東集團。

嶽老師也忙,任彥東就沒拐彎抹角,“嶽老師,我想跟著您學鋼琴,家裏的琴房和鋼琴我都準備好了。”

他只有晚上有時間練琴,怕打擾了鄰居休息,就把琴房做了隔音,前幾天定制的鋼琴也到家。

嶽老師淺笑著,半開玩笑的語氣:“我可不是什麽學生都收。”

他也快言快語,把醜話說在了前頭:“之前也有過成功企業家,就為了在女朋友生日時給個驚喜,讓我指導簡單練首曲子,不瞞您說,我拒絕了。”

之於他,音樂是純粹的,音樂的魅力在於發自內心的喜愛,而不是將就糊弄。

他今天過來,完全是給老朋友Allen的面子。

Allen說遠東的任彥東想學鋼琴,他其實挺納悶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上市集團的負責人,到了人生最通透的年紀,哪還會靜下心來感受音樂。

任彥東誠意道:“我是系統跟您學,從零開始,沒想過要速成。”

嶽老師頷首,問出心中疑惑,“能說說學琴的原因嗎?”

任彥東手指摩.挲著茶杯,沒隱瞞,“為了追盛夏。”

他說:“在墨爾本時,她跟Allen第一次見面,兩人就因為合奏曲子,現在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

Allen就是他跟嶽老師共同的朋友,一個鋼琴天才,在墨爾本和悉尼演出時,盛夏都跟他合奏了一曲。

他看著嶽老師,“我也不知道我能學到什麽程度,但學了我才能了解樂器。”也才能真正的領悟到音樂的魅力。

他喝了口茶,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說了,“嶽老師,說了您別笑,之前盛夏跟我說,三哥,小提琴演奏是我的夢想。結果我回她,我以為那只是一份工作,我還跟她說了一大通道理。”

還跟她說,他現在的工作也是他曾經的夢想,最後也只是一份工作。

到現在他也忘不掉,她當時看他的眼神,特別無奈和無助。

而那時候,他偏執的以為,自己全是對的。

嶽老師的年紀已經是任彥東的長輩,他語重心長道:“這也可以理解,隔行如隔山,就像你們的書法,兩幅字放我面前,我品評不出其中的奧妙。但你願意從頭開始學鋼琴,難能可貴。”

接著,他說起盛夏,“我也聽過盛夏的演奏會,聽了四場。”

任彥東一愣,“您也聽了?”

嶽老師笑著點點頭,“國內的兩場我都聽了,悉尼那場,還有柏林那場,我是專門過去聽的。”

任彥東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也沒法形容心裏的感受。

嶽老師:“聽盛夏演奏會的人,有很多都是專業音樂人士,有些是在朋友的推薦下過去聽,聽了一場後一發不可收拾。”

任彥東驚詫:“專業人士?”

嶽老師:“對,他們的音樂成就遠遠高於盛夏,還有幾位的音樂造詣是盛夏近階段無法企及的,可他們還是很喜歡她,不是捧場,是享受、是聆聽,盛夏的演奏會是一場聽覺盛宴。”

嶽老師怕任彥東沒法直觀感受,就說的具體點。

“我們圈內的一些老朋友是這麽形容盛夏的,她是被上帝親吻過的女孩。她極具音樂天賦,身上還有一股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靈性。”

他的一位朋友,茱莉亞音樂學院的教授,什麽樣的弦樂樂器的天才沒見過?可他聽了盛夏的演奏會視頻片段,連連稱贊,說盛夏是樂器天使。

後來盛夏在紐約的那場演奏會,那位教授朋友去現場了,聽得如醉如癡,聽完後還抱怨,說演奏時間太短,應該再長一些。

其實已經夠長了。

嶽老師提起盛夏,毫不吝嗇贊美之詞,說起來就打不住,像是在說自家孩子,“她沒有經過更高音樂學府的系統學習,卻有些地方能無師自通,她的水準達到了最高專業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