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5頁)

兩人近些日子廝磨耳語,無需窗外皎月白雪的映襯心中也能有一片旖旎風光。

於是沈妤羞澀一陣,呼吸減重,嘴裏開始有了不一樣的聲音。

氣氛在此刻好得有些過了分,樓下卻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呼喚——

“媽媽,你在哪裏呀,媽媽,你出來一下好嗎!”

沈妤聽見這聲音,猛地推開身上的人,她下意識地捂緊自己的領口,轉身跑出陽台,打開窗戶,平復呼吸,柔聲回答到:“小黎,媽媽在這裏,我們很快下來,你不要動。”

沈黎此時站在樓下的綠化帶邊,身後站著他的跆拳道老師林又夕,看見沈妤的腦袋,臉上喜笑顏開,拉著林又夕的手,開口顯得格外高興:“林老師,你看,我就說了我媽媽肯定在這裏。”

陸行州起初被沈妤推開時面色陰沉,此時意識回復過來,關上門下樓,看見面前沈黎胖嘟嘟的一張笑臉,又忍不住輕嘆一聲,望著面前林又夕的臉,沉聲發問:“你們怎麽湊到一起去了。”

林又夕還是過去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拍著他的肩膀輕聲笑:“這不是學校放了假,我在你兒子的跆拳道館兼職當教練麽,正巧館裏停電提前放了課,我送他過來可算是做好事,你不許拿這樣階級敵人的眼神看我。”

陸行州有些尷尬。

他沒有忘記林又夕過去對沈妤有過好感這件事情。

於是偏頭看向一旁的沈妤,回答得有些拘謹:“謝謝。”

林又夕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他對於沈妤的喜歡原本就帶了些遊戲人間的味道,就像他喜歡路邊一只野貓,一只狗,並無格外的區別,何況他還是個習慣不要臉的。

所以他對陸行州和沈妤走在一起這件事,感概良多。

他說:“看不出陸老師雖對婦女同志們不解風情,追老婆的本事卻是無師自通,實乃禽中高手,我要替一方男性同胞感謝你,祝你人到中年依然堅/挺。”

陸行州對於他的潑皮話向來置若罔聞。

此時看見不遠處的葉姝,不禁伸手打了個招呼。

站在原地,低聲回答:“葉姝現在是我的助理,她說你們有許多年沒有照面,上次我從她嘴裏聽見你,還以為你們早就見過。”

林又夕聽見身後葉姝清亮的笑聲,整個人忍不住一僵,立在原地,喉結上下緩慢移動一陣,而後轉過身去,看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拉扯開嘴邊的一點笑意,聲音幹啞地喊:“好久不見。”

葉姝還是和過去一樣,笑意明朗,眼角一顆淚痣,連冬日枯寒也能照得漂亮。

她身後車裏坐著她現在的丈夫,而她面前站著的,是十幾年對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他們沒有過愛情,也無所謂虧欠,只是年少的影子拉得長了,難免有些懷念。

林又夕平日裏花言巧語慣了,此時在葉姝面前卻顯得沉默又寡言。

沈黎像是也看出了他的不一樣,偷偷抓住沈妤的胳膊,輕聲發問:“媽媽,為什麽林老師在那個姐姐面前感覺有些害怕?”

沈妤低頭思考,蹲下身來,小聲告訴他:“那不是害怕,那是一種不安,在面對自己愛的人的時候,我們經常會有那樣的情緒,你以後長大了或許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沈黎還太小,但他拒絕承認自己是個孩子。

所以直到葉姝轉身離開,沈黎心中依然憤憤不平。

他無比堅定地認為葉姝一定身懷某種絕技,或是一到夜晚便化身成為害人的蜘蛛精,禍害一方百姓。

而自己年紀尚小,等再長大一些,才能成為為民除害的大英雄。

陸行州早年見過趙源為愛癡迷的模樣,所以對於林又夕此刻的消沉情緒他心中很是體諒。

在沈妤家中吃過了晚飯,陸行州驅車送他離開。

兩人路過早時喝過一回的酒吧,林又夕終於開口,說了一句——

“坐坐。”

酒吧是不允許悲傷的地方,在這裏,人們的坐坐當然並不會真的就只是坐坐。

但林又夕此刻沒有與年輕姑娘們深入淺出的興趣,他的老二似乎在某一個感性的瞬間大徹大悟立地成了佛。

也或許,他需要用一個禁欲的夜晚來懷念他曾經的純真。

就像他自己說的,人活著沒臉沒皮,總得勸自己還剩下點兒年少單純的惦記。

所以喝酒,從酒吧裏出來,林又夕腦中帶了三分醉意。

他眼中的人影成雙成對,就連路邊的野狗胯/下都是兩根老二。

他忍不下去,他覺得這是挑釁。

於是走向一旁的胡同口,扒開那裏圍在一起的男人,低聲開口道:“放開。”

沈黎看見林又夕的臉,不禁用力掙開身上男人的桎梏,大聲喊到:“林老師救我們!他們是拐孩子的壞人!”

林又夕不知沈黎是怎麽偷偷躲在車子後備箱跟過來的,他也不知道他跟身邊那個小丫頭的關系,但人民教師的覺悟讓他站直了身體,打出一個酒嗝,試圖將聲音擺放的足夠平穩:“別怕,老師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