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十七

比如說這位的身份,就要想個說法解決一下。

反正余穎感覺,就算是回去,他也不會以十七皇子的名義回去。

早年的時候,路昭儀放了一把火燒掉延華宮,所以玉牒上的路昭儀、十七皇子已經是死人。

難道要告訴別人,死人復活了?

十七皇子沒死!

為了解釋這件事,只怕要把那些皇家人隱藏起來的事情都扒出來。

那麽,文帝的臉上無光。

還有,十七皇子的母家人做事太狠毒,回去也是萬夫所指。

雖然他本人什麽事也沒有做,但陸家做的孽,只怕要算到他的身上。

這也太悲催了點。

十七是好處一點也沒有沾著,但壞處卻讓他扛著。

對十七來說,不怎麽公平。

那麽,還不如換個身份活著,活得自在些。

畢竟他的身體很不好,說句不怎麽客氣的話,到底能活到多久?余穎也沒譜。

“是不是我的身份不好回去?”十七有些不自在地問道。

路女王曾經說過,現在的皇太後就是惡毒的女人,竟然把早早就在玉牒上,注明他們母子兩個人已經死亡。

可惡!太可惡了!

被死亡的路女王知道這一切後,氣的是砸了不少東西。

所以十七還記得那情景。

當然,她決口不提自己原本的計劃。

如果是她取得了勝利的話,只怕對待東宮一脈的男性更加狠,就是不死,也要讓他們成殘廢,喪失了登基的可能。

這一點,就是要讓她兒子成為唯一的皇位承認人。

結果棋差一招,她輸了,這令她恨透了余穎。

每每提到余穎的時候,她就沒有什麽好臉色,給余穎貼上奸詐、虛偽、狡猾的標簽。

不過現在看來,這一位明顯和親娘嘴巴裏的人不是一個人。

十七偷偷打量著余穎。

余穎一直看著十七,自然看的出來,這一位心裏是有些小心思的,畢竟他的身份說起來,算是有些對立。

但不是煩惱,更多是有些憂心。

其實說起來,他平常的時候,只怕連生氣都不可以,因為沒有那個力氣。

在看向余穎的時候,眼睛一觸而返,不敢和余穎對視。

“是這樣的,當初你住過的延華宮裏被人放了一把火,這是她幹的。不知道,你知道嗎?”

“是她?哈,她的確是幹的出來。”十七有些尷尬地說。

“那燒毀的宮室裏,有一具孩子的骸骨。”

“孩子的骸骨?”十七有些蒙。

“也許,她想要讓我以為他們母子死了,然後再利用你的身份,在外面招兵買馬,然後打我個措手不及。”

“......”十七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嘴巴翕動了幾下,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其實一想,他就知道他的親娘的確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讓他由衷地感覺有些羞愧。

“所以,這一次你回京城的話,十之八九不會以十七的身份回去,這讓你有些委屈,但為了你好。”

余穎跟著解釋了一下,做了好事不要掖著。

......

十七抹了一下自己的臉,才恢復正常的表情,然後說:“好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尷尬,只要讓我回到京城看看就好。”

十七說完之後,余穎看了一眼這位年輕人。

顯然他的身體上患有疾病,但腦子還是很正常的,知道自己的處境,這就很好。

就怕那種不知道自己的分量,還不停作的人。

“好的,這段時間,還是多保養一下,你的身體很不好。”

看到余穎眼睛裏帶著幾分擔憂的神情,十七猛地有些話不吐不快。

“其實我知道,我本來就不是受到期待的人,不過是她一定要個孩子才行,所以使了手段,才有了我。”十七語氣有些悠悠地道。

這句話讓站起來的余穎就是一愕,怨不得即使十七的身體再差,但還是活了下來。

只因為他是被需要的,現在無法替代的。

也許路女王要是和文帝有了其他孩子,就會放棄這個孩子。

不過,她沒有機會生第二個身體好的孩子罷了。

只是聽了十七的話,余穎有些奇怪,這件事十七是怎麽知道的?

“太後一定會很奇怪,我怎麽知道的?”

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年輕人,余穎卻搖搖頭說:“十七,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好好地把握現在。”

“不,讓我說出來,已經憋了好久。”

“那一次,我因為被人嘲笑的緣故,就為了顯示自己的不怕黑,就爬進一個羊圈裏。”

十七回憶著,那一次的路女王喝醉了酒,就準備和一個男人打野戰。

起先他們不知道談了些什麽,後來就談到了十七。

然後,十七就知道自己出生都是充滿了算計。

事實上,十七是路昭儀逼不得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