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生死決鬥

楚震和那些副將聽了白牡嶸的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宇文玠。

立下生死狀這種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但凡立下生死狀,非得死一個不可,不然就不會結束。

而且,她的賭注也明顯不是賭注,她在最初就應該是抱著這個目的。

而楚夫人也驚覺自己上了當,連續兩晚她在自己嘴裏挖出了那麽多軍營的規矩,就是為了找機會救姜率和他手底下的兵。

她和姜率有什麽關系?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

“王妃,立下生死狀這種話可不是隨便亂說的。立下生死狀,等同於押上性命。但您是王妃,小王爺也在這兒,若是本將夫人失了分寸,致使王妃有個好歹,這可如何是好。”楚震揚著調子,但眼睛裏卻明顯都是不快,因著那兩條眉毛,他的眼睛看起來分外陰郁。

宇文玠看著白牡嶸,面上雖平靜,卻是也沒有太多的意外。那時她已經提前透露過了,還問他會不會救人。

他不會,即便再問他一次,他也是不會。

但,她明顯是打定了主意。套用她自己曾說過的一句話,咬定青山不放松,真是用鐵條擰成的腦筋,不轉彎。

不過,這也符合她的本性,她本就是一個喜好打抱不平的人,看見了自己不順眼的事兒,多難也得參上一腳,十頭牛都拉不回。

“王妃一直關心北方白災,路遇從北方逃難來的百姓,她把自己以及身邊所有人的錢都搜刮了個幹凈用來幫助那些拖著老人孩子的難民。去往北方救災,想必誰也不願意去。這姜率既然有大罪在身,容留他一條性命去救災,倒也是物盡其用。”宇文玠開口,變相的贊同了白牡嶸立下生死狀的要求。

楚震面色不太好看,那些副將也都快速的用眼神兒交流,一時間這裏的氣氛都詭異了起來。

“一方是楚夫人,一方是本王的王妃。誰缺了手臂少了腿都不好看,點到為止吧。”宇文玠又開口,將這生死狀的底限往上提了提,明顯是希望不要以命相駁。

“怕是小王爺不知生死狀所代表的是什麽,立下生死狀,兩人之中必有一死一生。若點到為止,這立下生死狀還有什麽意義?”楚夫人站起身,她看著白牡嶸,眼裏怒氣猶勝。這幾天來,一直都被她糊弄,從自己嘴裏撬出這麽多,也該讓她付出點代價來。

然而,楚夫人可能忘了,她也一直在有目的的從白牡嶸嘴裏撬東西,且極其貪心,做的也不是多光明正大的事兒。

兩個人可以說是半斤八兩,各懷目的,各有鬼胎。

“我也認為生死狀的意義非同小可,不能說改就改。再說,這才有意思啊。有道是,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一場結局不明卻又只能二選一的賭注,多刺激。”解開身上的披風扔到椅子上,白牡嶸就知會這樣。

這楚夫人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但她也並不畏懼。

她的行為可以說是到了不知者無畏的地步,在那些副將看來,她明顯不知道生死狀到底意味著什麽。

楚夫人向前一步,她個子要比白牡嶸高那麽一些,所以也故意的居高臨下低頭看她,“王妃,這麽多人在場作證,你若到時反悔,可來不及了。”

白牡嶸雙臂環胸,聽她說完,她點了點頭,“楚夫人不必如此擔憂,反悔不反悔的,現在說還為時過早。”

她這話聽著就有些心虛,楚夫人笑了一聲,對她滿是不屑。在她看來,白牡嶸的戰鬥力及不上她一條胳膊,還想和她立生死狀,簡直不知死活。

“對了,既然咱們要準備決鬥了,那是不是得把那些賭注都叫出來呀。這若是我贏了,等來的卻是他們的屍體,豈不是白費功夫了。”白牡嶸環視一圈,她要見到姜率,以及他手底下的兵。

楚震看了一眼楚夫人,隨後擡手,吩咐小兵去把人帶來。

不過片刻,一大群被五花大綁的兵士浩浩蕩蕩的從營地的後方走了出來。

果真人很多,密密麻麻,各個都被捆的像粽子似得,就差在臉上刻上叛徒的刺青了,他們還真是遭到了罪犯的待遇。

這些兵士上了年紀的和年輕的各占一半,而且,他們和這大營裏的大部分兵士長得都不一樣。

他們的特征挺明顯的,個子不高,但看走路的姿勢能瞧得出很靈活。頭較為小,所以臉也短,在臉上分布的五官就顯得很局促。

這些兵士都來自夷南河,那裏分布著雜亂的夷人,有的群居的夷人不過三五千,等同於少數民族。

但,官方認為不屬於自己族類的就是夷人,這就是一個蔑稱,這夷南軍裏接近五分之四都是夷人。

他們的將領姜率不是夷人,他是在年輕時就被調到了夷南河,之後建功統領了夷南軍。

同樣被五花大綁的姜率出現,他快速的尋找,很快就看到了白牡嶸。猶如死灰似得臉上升起了一縷希望之色,本就挺直的肩背再次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