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4/4頁)

她覺得有些頭昏,似乎呼出的氣都有些燙,剛想繼續和他玩笑,就聽到有人在那邊兒問許總,要不要定晚飯?是向藍的聲音。

莫名就沒了說話的興致,她匆匆說有人敲門,就掛了電話。

安安靜靜的房間,哪裏會有人來?

繁華喧囂,也不過是他那頭的景象。蕭余靠著床頭看了會兒電視,越發覺得頭疼,終是鉆到被子裏迷糊睡了會兒。因為太過缺覺,反而有種一睡要死過去的感覺。嗓子幹的發疼,可怎麽掙紮著都醒不過來,好在手機拼命響著,不知道是誰那麽執著,連著打了十幾個電話,才算是把她從夢裏拽出來。

胳膊伸出去,已經都是汗。

接起來是制片,嘀嘀咕咕地說著明天的工作行程安排,她昏昏糊糊聽著,覺得自己快要去見閻王了,足足四五分鐘後,電話那頭的工作狂才覺得有些不對:“你該不是高原反應了吧?”她很輕地嗯了聲,嗓子疼得要滲血一樣:“估計是,在發燒。”

疼痛像是刻入皮膚裏,寸寸灼熱。

“靠,”那邊兒嚇了一跳,“高原你敢發燒?不怕肺水腫直接見上帝?”

她咳了兩聲,幽幽地說了句:“我信佛,估計不會見到上帝。”

那邊真是氣急了,罵了句,說打電話給醫生來看她。

她才把電話放到桌上,就聽見敲門聲,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還真效率,她暗嘆了句,從床上晃悠悠下來,才想起自己只裹著浴巾,不過來的是醫生,面對這種職業本身就沒什麽忌諱。方正也沒力氣穿衣服,索性走過去開了門。

沒想到的是,門口不光站著跟組的醫生,還有韓寧。

這下真是意料之外了,雖然睡了一覺,頭發卻還沒徹底晾幹,仍舊是半濕著狀態。就這樣裹著一條浴巾,沒有穿外衣,堂而皇之地被他看了幹凈。

直到針紮進手背,她才幽幽看著他:“倒杯水給我。”

就一天,中午在成都雙流機場認識的人,相處了整整一個白天,她還很大度地附贈了一頓晚飯。沒想到竟然半夜十分還要裹著浴巾,坐在他身邊吊鹽水。

相比她的幽怨,韓寧倒是坦然,接了杯熱水遞給她:“剛才我去和醫生開藥,聽見你同事的電話,說的像馬上要犧牲了一樣,就好奇跟來看看。”

沒見過人生病?有什麽好奇的……

於是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夜,好在西藏的醫生都有經驗,用的都是特效藥。一袋鹽水就徹底退了燒,她看著醫生換上第二袋,很輕地問了句,這次死不了了吧?醫生被她百無忌口嚇了一跳,一臉正色地告誡下次別再洗完澡不穿衣服了,最好在這裏八天都別洗頭。

蕭余被醫生唬得發傻,暗自腹誹這還不臭了?

韓寧不知道哪裏弄來了梨,用隨身帶的瑞士軍刀很細心地削著皮,薄薄的一圈下來,竟沒有斷,直接拖到了地上。最後才用兩指扯斷,遞給她:“吃吧。”

她說了句謝謝,接過來咬了口,水分太足,很快就有梨汁順著她手心滑下來。正是懊惱時,他又遞來了一張紙巾,她有些愣,沒接。

“進藏前也不看看注意事項,”他塞到她手心裏,“怎麽不穿衣服?”

蕭余看了他一眼,你這麽問,想讓我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