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食人鯊海岸

1

因為馬京達瑙省的沖突還在繼續,他們繞開了那條路。

程牧陽和她被安排住在未被波及的島上,駐紮地之一。兩個人行動雖然自由,可在菲律賓內亂時,即便是能逃開這個島,卻難避開在大範圍開戰的軍隊。

這裏很平靜。

如果不說是在戰時,根本想象不到,菲律賓正在有大範圍的流血沖突。

他們的房間雖小,卻五臟俱全,有很小的客廳和洗手間,還有一個臥室。有一晚程牧陽離開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負責替他們做飯的小姑娘,看起來十四五歲,似乎是知道今晚程牧陽不在,特意來陪她,順便給她帶來了晚餐。

平時程牧陽在時,這個小姑娘從不說話。

倒是今晚,話多了些。

起初南北只是用英文和她閑聊,直到聽到她說丈夫時,南北才驚訝於她已婚的事實。

“這裏的法律,允許你們這麽早結婚嗎?”

“十六歲,法律允許十六歲,”小姑娘笑,“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女孩十三四歲不出嫁,就會有損家族名譽。”

她“哦”了聲。

想了想,自己十三四歲,還在沈家。

那時候她和沈家明感情再好,也絕不會想到“結婚”兩個字。十三四歲,是她還在家庭教師的折磨下,在連逃課都不能的環境下,被少女情緒折磨的年紀。

小姑娘走後,她自己無聊,又沒有什麽可供娛樂的,索性就把前幾天的覺都補回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到深夜,她覺得有些喘不上氣,慢慢醒過來,才發現程牧陽在輕輕地吻著自己:“醒了?”

南北嗯了聲,摟住他的脖頸:“去哪裏風流了?”

“去相親了。”

“噢?”

程牧陽輕聲說:“這裏的習俗是可以娶四個女人。他們看到我只有你,就覺得,似乎可以安排我這個好兄弟,再娶個美麗溫柔的菲律賓妻子。”

南北又嗯了聲:“其實你應該告訴他們,你還有四個名額。”

他似乎在笑。

月光透過木制百葉窗,照進來,在他臉上映出斑駁的影子。

“而且在這裏,有些民族更開放些,認為結婚的最大目的就是生兒育女,”他的手從她的腰下伸過,把她從床上抱起來,“在正式結婚前,還可以試婚。”

“聽起來不錯。”

她還沉浸在睡夢的情緒裏,任由他擺弄自己。

自從他來了這裏,就比較注意,盡量尊重這裏的習俗,避免喝酒。所以有的時候,他總以自己想喝酒得不到滿足為由,轉而去和她索取。

有時候她坐在海岸邊看珊瑚,他都可以讓跟隨的人遠離,在被太陽曬得滾燙的巖石上,輕易就進入她。他的任意妄為,超出她的想象,可也不得不承認,她難以拒絕。

“是不錯,”程牧陽把她壓在百葉窗上,溫柔地吻她,“不過需要平等對待所有妻子,才能娶她們,我做不到,看到你,就沒有別人了。”

“真的?”她想要從他身下逃開。

“真的。”卻被他抓住腳踝,拉回來,壓在身體下。

或許因為食物並不習慣,她比來時更瘦了。

卻更突出了漂亮的鎖骨,還有手腕、腳踝。

他低頭用牙齒,咬住她的鎖骨。

南北揚起頭,聽見他用很輕佻的聲音說:“張開腿。”

“流氓。”

程牧陽微微笑著,手指摩挲著她的皮膚,一路從腰間滑下去,直到再次握住她的腳踝,把她的一條腿彎曲起來,壓在了兩人之間。

骨感誘人。曲線分明。

她咬住嘴唇,頭仰到極限,承受他所有的力量。

在他們一次次相處的經驗中,他幾乎是看著她從生澀、疼痛,到現在的幾乎毫無保留地接受自己。程牧陽知道自己是愛極了她,遠超過她對自己的感情,可縱是如此,他卻仍驚訝於自己的貪得無厭。

他對任何事情都進退有度,從來沒有這樣,永不滿足。

事後,南北靠在他的臂彎裏,睡得很沉。

如同他回來的時候一樣。

程牧陽看著她臉上每個細微的地方,甚至注意到她的額頭,有微微鼓起來的小包,是過敏了,還是上火了?他的念頭停在這裏,忍不住自己都笑起來。

夜不安枕地看著這個女人,還對著她額頭的青春痘在思考。

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睡著的時候,嘴巴總不會放松,有時候是抿起來,有時候又是微微噘起來的,總讓人猜想,她在做什麽夢,或是在夢裏看到了什麽。

程牧陽俯身,輕輕地用舌尖撬開她的嘴巴。

他閉上眼睛,感覺她的小舌頭,在無意識地回應自己。

現在的她,和在比利時,抱著書睡著的她,並不相同。她十歲到沈家,他十四歲到莫斯科,她的少女時代都是陽光四溢的,之前卻是顛沛流離。而他的少年時代,都是長輩慈言和佛香善語,到莫斯科之後,卻是殺戮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