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川的礦床(第4/6頁)

推門而入,三個封閉的隔間,都敞開著門,沒有人。

她反手,想要關上門,卻不料像有著什麽阻力。

下一秒,已經有人抱住她的腰,她心猛地跳了下,想要還擊回去,卻被輕輕地咬住了耳朵:“北北。”

是程牧陽。

這麽一個聲音,還有這樣突如其來的親昵,讓她馬上就軟了手臂。

慢慢地,收回了還擊的動作。

程牧陽悄無聲息地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半抱半推進第一個隔間,鎖上了門。南北還沒等張口,就被他壓在木質的門上,直接壓住了嘴唇。

他的一只手肘撐在門上,用自己的身體,完整地壓住她所有的關節,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

漫長而深入的吻。

到最後,兩個人都開始喘不過氣,他終於用另外的手,把她整個人都抱起來,讓她能夠和自己平視:“這件事情結束,和我回莫斯科,好不好?”

他說話的時候,仍舊斷斷續續地去吻她的嘴角。

她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地咬住他的嘴唇,嘟囔地說:“我怕冷。”

“房間裏,恒溫二十四攝氏度。”

她呼吸不穩:“你,要把我關起來嗎?”

“求之不得。”

他們說話的時候,始終在親吻著對方。她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推開了洗手間的大門,很快,捏了捏他的手臂。

程牧陽蹙起眉頭,似乎很不高興被人打斷。

無論是什麽出身背景的女孩子,都很熱衷在洗手間補妝時分享自己細密的小心思。幾個女孩子的聲音,從抱怨枯燥的戲曲,到猜測三樓那些家底最厚的家族,話題自然而然,最後都落到了家族幾個年輕人的身上。

“樓上的那些老家族,也只有程家洋派些,真不知道那些老古董都怎麽想的,21世紀了,還要來看這些戲曲。”

“多看看好,否則讓你和沈家明說話,你都不知道第一句去說什麽。”

“那和程牧陽說話,豈不是要精通各大軍火武器?”

有人笑了:“如果他願意和我說話,背一些軍火武器的資料,又算什麽呢?”

南北聽得忍俊不禁。

就在清晰的幾個少女對話中,他的手已經放在她的腿上,輕輕撫摩。

掌心溫熱,有著長期使用槍械的痕跡,並不十分粗糙,卻讓她更加亂了心。

她抓住他的手,無聲用口型說:流氓。

程牧陽笑得非常隱晦,慢慢地滋潤她的嘴唇,品嘗她的味道,手卻始終沒有停下來。反反復復,流連在她的皮膚上,仿佛在撫摩價值連城的和田美玉。

說笑聲漸被門隔開,洗手間再次恢復了安靜。

她終於能開口:“你準備在這裏待到什麽時候?”

他輕聲告訴她:“不知道。”

“程小老板,”她再次抓住他的手,從自己的腿上移開,“你是來做生意的,還是來一夜風流的?”

“不是一夜風流,”程牧陽笑一笑,隔著薄薄的衣衫,用手去感覺她的腰線,“是夜夜風流。”

他的話真是銷魂。

她心裏柔軟,第三次拉開了他的手,輕聲說:“這裏,不是合適的地方。”

她並非是簡單地指這個洗手間,而是指這艘遊輪。

早晨,波東哈曾經隱晦地告誡過她。

而她,在知道事實後,也為自己劃了一道線。在這裏,她本身已經不是她自己,而更多是南淮的立場。她想,程牧陽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3

她穿得實在太單薄,很快就遭到了報應。

沈家明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程牧陽還在她房間裏。她正捧著杯炭燒奶茶,焐在手裏,說話的聲音已經啞了:“晚上的賭局,我就不去了,看不懂,也和我沒什麽關系。”

她靠在床上,因為懶得拿話筒,電話是免提放置。

“北北,”沈家明低聲笑著,語氣揶揄,“我以前教過你。”

“你也說是以前。過得太久,我現在看見牌九,早就不知道規則了。”

南北對程牧陽努努嘴,指了指他身後的薄毯,程牧陽明白了她的意思,單手拎起那條白色的薄毯子,蓋在她的腿上。

“沒關系,”沈家明最喜歡和她對著幹,用一種非常曖昧的語氣說,“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去你房間裏教你。”

“你來好了,”南北知道他是鬧著玩,也懶得理他,“小心我把感冒過給你,接下來幾天,你對著那些美女,就只能是有心無力,孤枕難眠了。”

她說完,自己先笑了。

程牧陽也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曲起手指,不輕不重地彈了下她的額頭。

“怎麽過給我?”沈家明仍舊自顧自說著,“像小時候一樣,你一口我一口嗎?”

她愣了下,很快伸手,把電話按了。

可惜,終歸是晚了一步。

程牧陽的手已經滑到她的臉側,要笑不笑地用指腹去摩挲她的嘴唇:“什麽是你一口,我一口?”那雙眼睛,在開著壁燈的房間裏,有著深夜裏濃郁的褐色,危險而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