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極品婆婆(第2/3頁)

像割豬草這種活兒,都是村民們幹完地裏的活抽空割的,豬肥,過年大家才有肉吃,所以村民人積極性高。

只是農閑時還好,農忙就把人折騰得夠嗆,累慘了,壓根不記得豬草這回事,以致於村裏的豬跟人似的,一到農忙就像被人剮了圈肉下來,瘦得令人心疼。

她把割豬草算工分的事一說,副業隊長當即變了臉,“不成,工分是村民們一滴一滴汗水堆起來的,割豬草算工分,誰還願意下地?”副業隊長覺得薛花花異想天開,虧他剛想誇誇陸德文上午的表現呢,得,不提了。

“隊長,話不能這麽說,咱隊上養豬很多年了,是不是每年拉到供銷社的豬他們都嫌棄太瘦?就是農忙給餓的。豬和人不一樣,人餓了知道自己找吃的,豬在豬圈只能幹餓著,割豬草記工分就很好,再忙再累不會把豬給忘了。你怕村民不服氣,就讓大家輪著割豬草,一碗水端平,誰都不會說閑話。”

副業隊長想了想,對薛花花的提議有點心動,生產隊什麽都好,就是副業這塊跟不上,追根究底,還是大家把重心放在田地上了,不對,放在掙工分上了。

不過這件事不是他說了算的,他要和陸建國商量商量,生產隊的事,主要還是陸建國說了算。

薛花花看出副業隊長的表情就知道這事他放心上了,又說道,“隊長,我家的情況你也看著的,兩個兒子還在床上躺著,如果這事兒成了,你看能不能先照顧我們家?”

陸明文和陸建勛老大不小了,不能繼續混下去,傷好得差不多就出來幹活,能掙多少是多少,總比窩家裏強。

副業隊長還沒吭聲,後邊山地傳來鬧哄哄的聲音,聲音隔得有些遠,聽不真切,似乎是在吵架,薛花花記得陸德文就是朝那個方向去的,心裏放心不下,準備上去瞧瞧。

別說,還真是陸德文跟人起了爭執,起因是老知青幹活慢,時不時跟旁邊新來的知青聊天,弄得他玉米種沒坑撒,只有幹站著等。

這塊地地勢高,將下邊地裏幹活的村民看得一清二楚,不看不覺得,一看村民們埋頭苦幹的架勢,他就怕了,怕陸建國經過說他偷懶,插秧的8工分工作不給他,傳到他媽耳朵裏,還有他好日子過?

所以他就勸老知青動作快些,都住知青房,有什麽話晚上回去慢慢說,一晚上不夠就兩晚上,兩晚上不夠就三晚上,只要不耽誤幹活,怎麽樣隨便他們。

本是番好意,老知青莫名奇妙就怒了,罵他掛羊頭賣狗肉,懶人裝勤快,說著說著,又把他去年偷懶扣工分的事兒翻了出來。

天地良心,老知青說得唾沫橫飛他一個字都沒吭,只是遠遠看著陸建國來了,想找陸建國說明情況而已,他真的沒有偷懶。

哪知老知青罵他打小報告,揪著他領子要給他好看。

陸德文灰頭土臉的躲在陸建國身後,余光瞥見抹熟悉的身影,忙將陸建國推開,自始至終沒反駁老知青一個字的他扯開了嗓門,“媽,我沒偷懶,都是老知青和新知青聊天耽誤我呢!”

他就知道,他媽肯定暗搓搓躲在哪兒監督他,否則怎麽可能陸建國前腳到他媽後腳就來了,想到晚上回家可能連半碗野菜粥都沒有,他頓時泄了氣,而身後,老知青還在罵他狼心狗肺,去年他偷懶去山裏掏鳥蛋他替自己瞞著,今天和老鄉聊兩句他就告上狀了,恩將仇報。

同仇敵愾,連帶著其他知青看陸德文的眼神都變得不善起來。

陸德文抓狂的抓了兩把頭發,有點想哭。

“好了。”陸建國打斷惱怒不已的老知青,“這件事到此為止,大家繼續回地裏幹活。”

陸德文好吃懶做慣了,現在肯積極勞作,作為生產隊隊長理應鼓勵,他轉身,拍拍陸德文的肩膀,“明日我給你換個勤快的夥伴,收拾收拾,先幹活。”

至於老知青,陸建國心裏跟明鏡似的,平時不會明目張膽偷懶,卻也不是主動積極的人,只是以前有陸德文墊底,他勉勉強強還過得去,如今陸德文一勤快,他就被比下去了,仗著自己讀過書,堵得陸德文無話可說,他要不幫著陸德文,就是打消他幹活的積極性。

這麽想著,陸建國決定找個勤快的人和陸德文一起幹。

老知青的臉色很不好看,陸建國的話擺明了說他懶惰,他也曾懷揣著到農村大幹一番事業的心情好嗎?都是讓陸德文這個懶東西帶壞了。他惡狠狠蹬了眼陸德文,抓著鋤頭走了。

陸德文沒心情理她,挫敗的走到薛花花跟前,眼眶滾著兩滴淚,“媽,我真沒偷懶。”

“偷沒偷懶我看著,不關你的事。”薛花花稍微放軟了語調,“晚上的野菜粥不會少。”

陸德文喜極而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