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難道腎虧?

宋鸝與宋鵑面上仍是澀澀地,宋鳶也依舊默默無言坐在一旁。

在徐瀅看來姐妹之間只要沒有深仇大恨大可不必如此,反正她們有這郡主封號,來的嫁的總不會差到哪裏去,等到一嫁人,從前那些高高低低的還有什麽要緊?

當然她不會跟她們說些,她們也不會跟她打聽這些。

朝上到除夕才休沐,一直到休到大年初三。

但實際上自小年後各衙門就已經坐不住了。譬如五軍營這種油水豐厚的衙門,大官小吏們早就盼著分紅利了,而譬如吏部這種手握升降大權的官員,也早就一下衙便匆匆地回府等著下方孝敬自動送上門了。就連平日裏不怎麽鬧騰的兵部,到了這當口也準備笑納地方將官們捎來的土產。

唯獨都督府裏幾個大都督門庭冷清——因為沒人敢把主意打到他們這些人身上,尤其是端親王府。

年底都是家裏忙豐收的時候,端親王不大好意思趕這當口上人家家裏串門,無事便常往宮裏走。

正好太子妃快臨盆了,太子沒法兒出宮溜噠,皇帝順勢把手頭事都推給了他,也閑得一顆心跟被貓爪子撓了似的不知道幹點什麽好,兄弟倆就著人燙了酒,在棲雪宮裏吃酒下棋。

“朕給娃兒取了兩個名字,若是皇孫就叫做‘曦’,若是公主就叫‘歆’,你覺得怎麽樣?”皇帝兩眼裏不住地冒著星光,修剪得一絲不苟的兩撇胡須下一張嘴彎得只看見下唇了。

“好。”端親王望著棋局,隨便答道。你皇帝起的名字,他能說不好麽?為了加強拍馬屁的效果他還加了兩句:“好得很,妙得很。簡直呱呱叫。”

皇帝不樂意了:“你這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嫉妒朕?”

“怎麽可能?”端親王擡起頭來,“臣弟位極人臣,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嫉妒皇上您哪。”

皇帝斜眼:“可朕快有孫子了,而你卻沒有。”

端親王頓住,這也算是理由?不過落了子之後,他想了想又還是直起身來,說的也是。徐瀅嫁進門都三個月了。也該有動靜了吧?他看一眼皇帝,皇帝正斜眼啜茶,很勝券在握的樣子。仿佛在這點上能把他這個當弟弟死死壓住他很有成就感。

“我還不是遲早會有?”有什麽好得瑟的。“才三個月而已,還早得很呢。”又不是三年,成親一年半載之後的才有喜的人大把。他嘴硬地這麽說道。

皇帝連連冷笑,也不再接著往下說。只撩著眉毛抹著胡須繼續落起子來。

端親王被他一語擊碎了心湖,卻是再沒辦法靜心下下去了。好容易熬到一局下完。匆匆起身告了退。

回到王府,他立刻找來伍雲修:“最近,世子妃那裏有什麽動靜沒有呢?”

伍雲修微愣。端親王嘖了聲,指了指他的肚子。他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想了想,說道:“世子妃精神始終如一。並未見有異常。要不,可宣厲公公過來問問。”榮昌宮也有徐瀅每月例假來止時間的記錄的。以方便太醫每月來請平安脈時作參考。

端親王老臉紅了紅,咳嗽著擺了手。

雖說他急孫子,但當公公去打聽兒媳婦的起居著實不像話。

可是心裏又安生不下來。按他們倆如膠似漆那股勁兒,又怎麽可能三個月了都還沒動靜呢?身為世子的宋澈每個月都要接受太醫檢查身體的,絕對沒問題。徐瀅婚前也被太醫診視過,都說是好生養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還是得找厲得海來問問。

蔣密很快把厲得海找了過來,端親王把人都揮退了下去,問他道:“世子跟世子妃這些日子,處的怎麽樣呢?”

厲得海心領神會,說道:“回王爺的話,世子與世子妃一直十分恩愛。”

當然不可能每個人都像端親王這麽著急抱孫子,所以說這話的時候他面上也帶著欣慰的笑容。

端親王繃著臉,既然十分恩愛,那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懷孕?該不會是腎虧吧?這可說不準,這大冬天的,那小子事情又多,而且血氣方剛……他立馬打了個激靈,不再往下想了,頂著張辣的臉說道:“沒事了,回去吧。”

等人都走出門,端親王這心裏就開始打鼓了。腎虧了就得補腎啊,年輕人不懂,宋澈那家夥又好面子,直接讓他補壯陽物恐怕不行,他會害羞的。那不讓他補又怎麽辦?對男人來說這可是大事啊,他們可連一個子嗣都還沒有!

不管怎麽說,補補總是沒差的。

他在殿裏來回轉了幾個圈,招來蔣密道:“去請劉太醫過來。”

宋澈正在衙門裏主持分紅利。

中軍衙下屬的產業遍布大江南北,衙門裏按等級從上往下都有分紅,每年到這個時候就是考驗衙門裏幾個管帳的經歷算盤技法的時候,院裏院裏也熱鬧得跟老百姓家裏殺過年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