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第3/4頁)

冬天的夜裏,室外的溫度將至零下十度。廢舊化工廠裏的溫度稍微好一點,但也是零下五度。

恐懼、饑餓和寒冷讓才兩歲的安安凍得牙齒直打顫。

“爺爺,你冷不冷?”安安不敢閉眼,他害怕自己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正在扣繩索的陸友德食指的指甲已經扣翻了,空氣中有一股不太明顯的血腥味。還好捆綁安安的繩索已經開始松動,陸友德最擔心的是安安才兩歲,要是被捆久了會不會對他的手有傷害。

“安安,爺爺馬上就給你解開了。到時候,你到爺爺懷裏來,爺爺懷裏可暖和了。”

話音落下,安安手腕上的繩索徹底解開。

“爺爺,我的手麻了。不過,等一下就好了。”

爺孫兩人努力了四個多小時,總算是解除掉了手上和腳上的束縛。然而,此刻已經是淩晨一點鐘。

陸友德猜到他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非常偏僻的,而且,這麽長的時間居然沒有一個人進來查看他們爺孫的情況。

有兩種可能,一是外面根本沒有人守著他們,二是外面的人根本不認為他們爺孫有自救的可能性,所以懶得賴看他們。

他們一老一小跑出去是極其不明智的選擇。

所以,陸友德把安安緊緊地抱在懷裏,給他溫暖,“安安,我們就在這裏等等,再過會兒天就亮了。到時候,你爸爸就會來接我們了。”

從昏迷中醒來,江夏得知有了安安和公公的線索,她立刻表示自己要跟著一起去。

淩晨兩點,四輛車從馬路上疾馳而過。前面一輛是魯方國在開車,旁邊坐了一名帶槍的士兵,後排坐著江夏和陸少陽。後面跟著的車裏坐著李定坤,還有他口中的刀疤。最後兩輛車是軍用解放車,裏面集合了接近五十名攜帶武器裝備的士兵。

刀疤經營著一家地下賭場,手裏也會經辦一些收保護費的業務。常年遊走於灰色地帶的他很清楚哪些事情不能沾,因此在這一帶也混出了點名聲。

此刻,他扔了一根煙給李定坤。

“坤哥,你這是讓我以後沒辦法再這條道上混下去了。”

少將直接帶人把他從床上撈起來,害他以為自己得罪了什麽大人物,嚇得連嘴裏都發苦。誰知道,竟然是為了兩天前的一樁被他推掉的生意。

李定坤拿煙的手都在顫抖,被綁架的人可是他最在意的外甥。

如果安安真的出事,李定坤閉上眼睛,不敢多想。

“刀疤,你放心,只要我外甥平安。五十萬!”這條消息,值這麽多錢。

刀疤手裏的煙一下子掉在車廂裏,他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想起陸少陽帶人沖進他家的場景,然後拍了拍李定坤的肩膀。

“好哥們兒,一個人情就夠了!”他非常清楚,有的人情是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的,雖然五十萬現金讓他十分心動。

香煙在李定坤手中被捏成碎渣,只要安安沒事,什麽都行!

接下來的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在刀疤的帶領下,他們找到了兩天前問刀疤接不接業務的人。

大冬天被兩隊帶槍的士兵從被窩裏挖出來,中間介紹人差點嚇尿了。他看著用槍指著自己腦門的男人,刷的一下跪了下去。

“我說,我全都都說!”

原來,年後因為發現國外的恐怖份子滲透入國企鋼鐵廠的管理層,陸少陽曾經親自帶隊對恐怖份子實施抓捕。

恐怖份子的處決自然是交給了國家,可是他已經在中國成家,他的中國妻子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是恐怖分子,於是把這份仇怨全都記在了陸少陽身上。

她的膽子還沒有大到敢□□,再說她也接觸不到殺手這個階層的人。

所以,她只能花錢雇人把陸少陽的孩子綁架了,然後扔到一個廢棄的化工廠。

被洗腦的女人根本沒有想過這麽做的後果,她只是想要陸少陽也嘗一嘗失去家人的滋味。至於安安和陸友德的死活,她根本不在乎。

在她看來,死了還更好。

幾經周折,等陸少陽帶人找到西郊的化工廠時,天空已經蒙蒙亮了。這座廢棄的化工廠被枯草和建築垃圾包圍,不仔細的話,從外面差點發現不了這裏還有一座低矮的建築。

陸少陽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幾乎是用百米沖刺的速度在奔跑。

根據現場留下來的線索,他很快找到了關安安和陸友德的房間。這是一間沒有窗戶,門上還加了三道鎖的倉庫。

啪啪啪,三聲槍響打掉了門上的鎖,也驚醒了陸友德。

他摸了一下懷裏安安的額頭,糟糕,孩子發燒了!陸友德根本顧不上想來人是綁架他們的人還是營救他們的人,他想要從地上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綿軟無力。

下一秒鐘,陸友德暈了過去。

然而,他緊緊地抱住懷裏的安安,生怕把他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