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別誤會刪一句話而已沒

倆人一拍即合,過起了沒羞沒臊的跨越陽間與冥界的戀愛生活。

他倆人前人後同飲一份茶,同吃一碗羹,同使一雙筷,站著時張活柔活像閻冽的手部掛件,坐著時她直接坐他大腿上,粘粘乎乎的連體嬰般,完全若無旁人,也羨煞旁人。

當時財政司樓閣,乃至整個冥界,只要他倆身影所至,必定飄滿粉紅泡泡,不少單身鬼被逼出內傷,比如二太子殿下,直呼救命。

張活柔垂涎閻冽的美色,光親親不夠,要天天將他脫光摁床上蹂/躪。閻冽隨她,滿足她之余,也狠狠滿足自己。

某日倆人廝磨完,閻冽散著一頭長長的銀發裸躺床上,張活柔心滿意足地賴在他懷裏,手指在他赤果結實的胸膛上畫圈圈,慵懶地問:“冽冽你愛不愛我?”

閻冽的回答跟以前一樣:“愛。”

張活柔說:“你愛我的話,要替我多著想。”

閻冽:“怎說?”

張活柔撒嬌:“豁免我家的債務啊,不然這負擔多重,我肯定擔不下來。你是財政司長,有這個權力不是?”

原本雙手在她身上來回遊歷的閻冽,停住動作,說:“不行。”

張活柔瞪大眼看他,“為什麽?”

閻冽:“冥界的賬不能亂。而你家欠的債,白紙黑字列明細則,在財政司档案庫占了一名號,豈能說免就免。何況免了你一家,其他家跟著來討方便,那整盤賬還怎麽算?”

張活柔生氣:“那一樣嗎?我是你誰,其他家又是你誰?你大可以只幫我,不聊他們!”

閻冽皺眉:“這樣有失公允,絕不允許。”

張活柔坐起來,光著身子質問他:“我是你女朋友也不允許?”

閻冽也坐起來:“公事私事,豈能混為一談。”

說來說去,就是不給走後門,不給搞特殊,一直以為他愛自己,什麽都願意給自己處理的張活柔,發現自己想錯了,惱羞成怒,沖著他罵:“放屁!你就是不愛我!”

閻冽臉色沉下去:“活柔,別凈耍小孩子脾氣。”

張活柔:“我偏要耍!再問你一次,我家的債,你免不免?”

閻冽嚴辭厲語:“胡鬧!”

他若嚴肅起來,不論人鬼見了都怕,從未受過他氣的張活柔委屈得不行,也覺得倍沒面子,一怒之下提出:“我就胡鬧!你要不滿意,分手!”

就這麽一句話,給那段轟轟烈烈的談了半年的人鬼之戀,畫上句號。

當時冥界並不相信好得像蜜糖一樣的倆人會分手,為了表達分手的決心與事實存在,張活柔跑去把一頭長發剪了!好有恩斷義絕的意味。

分手之後,張活柔才認認真真撿起還債的重任。

她家欠冥界500億冥幣,那時冥幣與陽幣的匯率很低,折合陽幣5千萬。

但對毫無生財頭緒,毫無社會經驗,高中未畢業的張活柔來說,5千萬已經是天文數字。

更可怕的是,她與閻冽熱戀那半年間,冥幣兌陽幣的匯率暴漲,她家原本5千萬的欠款,好像不過一個噴嚏的時間,飆升至5億!

5億!!

5億!!!

張活柔氣得幾乎暴斃!

回憶起聽者傷心聞者流淚的陳年舊事,張活柔不覺對閻冽恨得咬牙切齒。

這件幾千歲的老男人老家夥老頭子,要不是他不願意幫忙,要不是他耽誤了她半年時間,她肩上的負債,也不至於漲了10倍!

10倍!!

10倍!!!

啊——!!!!

心中一聲不甘不服的怒吼,將張活柔的思維焦點從閻冽的盛世美顏中掙脫出來,扯回正道。

大概見她進來後盯著自己發愣,一聲不哼,閻冽便先開腔:“有事?”

“廢話。”張活柔冷冷回了句,從胸前兜掏出一疊冥幣,遞過去:“買符!”

閻冽放下毛筆,不緊不慢地將案上的宣紙輕輕卷走,問:“最近符用得勤,怎麽回事?”

張活柔不爽:“別明知故問。”

她知道他無事不通,她在陽間搞什麽小動作,他作為最直系的債主,一清二楚。

閻冽卻說:“最近政事諸多,我沒那麽多空閑監察你。”

張活柔聽了心裏不舒服,好像她多不重要似的,死死氣說:“收了一只女鬼,幫她圓了幾個夢,符用了就用了,我又不是買不起。”

閻冽說:“幫人要適可而止,你揚揚手花出去好幾張符,你買得起,我未必畫得起。”

每句話聽上去都頂心頂肺,冷淡無情,張活柔來氣,昂起下巴說:“她遇上渣男,跟我同命相連,我教訓那渣男就當替自己出氣了,妨礙你了?”

閻冽雙手背身,側頭看她,狹長的眉眼裏有捉摸不透的碎光。

她那年剪掉的長發,至今仍未留起來,不過短發的她也很有看頭,俏麗清爽,又正當最好年紀,由內到外意氣風發,張揚活力。